出了安全屋,薛嘉直奔醫院。
病房内,梵烨正和薛睿面面相觑。
“公子何必再來,你這多情而又無情之人,傷我心甚透。”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小女子不才,誤了公子的紅塵,卻又不知歸途,小女子不才,與公子萍水相逢,卻妄自戀公子許久,小女子不才,未能與公子喜結良緣,唯願公子早日尋得良人。”
梵烨沉默了一會兒,冷聲道:“沒救了!”
薛嘉見狀,急忙進去勸說:“梵總你态度好點,我姐還受着傷呢。”
梵烨歎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她正常了,結果一看,比以前還不正常。”
“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姐一直都是這樣,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的問題。”
梵烨一臉無語:“……長本事了,敢用這種态度跟我說話。”
薛嘉讨好地笑了笑:“梵總,你是小澈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跟大哥講話,當然不用太拘束。”
薛睿道:“小女子……唔噗噗——”
趕在她說出話之前,薛嘉捂住了她的嘴巴,回頭沖梵烨道:“大哥,你可以走了,我跟我姐還有點悄悄話想說。”
“那我走了。”
随着梵烨的離開,薛睿的神情變得有些低落。
“姐……你不會還喜歡梵總吧……”
“小女子看似熱烈,實則心如寒霜,無人扶我青雲志,我自踏雪到山巅。”
“……姐,他很渣的,”薛嘉湊在薛睿耳邊,“我悄悄跟你講,他前女友很多的,這種男人一點都不好。”
“幸會公子一場,不妨從今相忘于江湖,兩不聯系,豈不快哉。”
“你能看開就好,”薛嘉放心了,又說道,“對了,你那個……就是腦海裡那個,派給你的任務是什麼?”
薛睿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漲得臉色通紅。
看來,和自己一樣,被主神空間的規則限制,說不出口。
“說不出來就别說了,”薛嘉握住她的手,“其實,我跟你是一樣的,以前我不怎麼喜歡這玩意兒,覺得它命令我做東做西,破壞了我的主觀能動性。”
“可現在,我無比慶幸,還好當初遇到了它,才救活了你,姐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脫離了薛家,我們也是一輩子的姐妹。”
薛睿睜大眼睛,似乎是深受感動,她輕啟雙唇。
“快哉快哉!”
薛嘉:“……”
離開醫院後,薛嘉回到了市中心的平層,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梵澈去幹什麼了,她發了消息,他卻一直沒回複。
她有些寂寞地躺在沙發上,想找系統聊天,對方卻一直沒回應,看來還在被關禁閉。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
薛嘉的眼睛驟然亮了:“難道是小澈!”
在看到來電人的瞬間又暗淡下來。
“不是他……”
電話那頭,物業管家彬彬有禮:“小姐,剛有一個大箱子被寄過來,署名薛剛,備注要親自送到,您看現在方便嗎?方便的話,我現在就派人送過來。”
薛嘉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是薛父寄來的,她遺留在薛家的物品。
“嗯,我現在在家,送過來吧。”
管家走後,薛嘉拆開了那個箱子。
零零碎碎的。
泛黃的照片、用了一半的化妝品、兔子玩偶、封面被塗黑的書,愛慕者送來的禮物、小時候中二病發作畫的瑪麗蘇漫畫……
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扔了也不要緊的,但不知為何,薛父薛母一直沒扔,好好地放着。
她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心髒有些難受。
于是靠牆坐下,神情迷茫。
如果真的把她當做女兒,為什麼要給李斌迷藥和房卡,默許他玷/污自己。
如果沒把她當女兒,又為什麼留下這些瑣碎的回憶,還特地囑咐梵澈照顧好自己。
人性,真複雜啊……
她歎了一口氣,忽然抓到個什麼東西,放到眼前。
是一個圓圓的水晶球,泛着绮麗的光芒。
她喃喃道:“小澈……”
好像是從認識他開始,人生一下子變得鮮活了。
“啊對了,還有那個沙漠玫瑰,都要拿出來,擺在床頭……”
薛嘉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奮力在箱子裡翻找,翻着翻着,她發現一沓鎏金浮雕的信,寄件人的姓名空白,封口處蓋着火漆印章,沒有打開過。
“這是誰寄給我的?完全沒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