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剛才的小插曲,梵澈的心情肉眼可見地放松下來。
薛嘉道:“現在,看着我,你又想到了什麼?”
他隻瞟了她一眼,就迅速移開目光。
“快看我!”
他隻得再次直視着她,臉更紅了,低聲道:“更甜了……甜得牙疼……”
現在的他,和之前陰郁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薛嘉道:“溫晨說的不錯,對視是人類不帶情緒的精神接吻,果然有用。”
她決定多來幾次。
眼見她又要貼過來,梵澈用抱枕擋在兩人中間,惱怒道:“你給我适可而止!”
“親一口怎麼了,你是男孩子诶,這種事還是我比較吃虧,我都沒計較,你計較什麼。”
梵澈眨了眨眼,忽然,輕輕地笑了,那笑容轉瞬即逝,以至于薛嘉懷疑是自己的幻覺。
“不讓親算了,”她嘟囔道,“真小氣。”
她玩夠了,準備收手,後腦勺卻突然被按住,與此同時,一個柔軟的東西貼上她的唇,她驟然瞪大眼睛
梵澈的唇瓣也是微涼的,仿佛帶着電流,輕柔地遊移,像是想克制,卻又無比渴望。
薛嘉本想掙脫,可,随着吻逐漸深入,她的理智也一點點褪去,唇齒交纏,猶如潮水拍打着海岸,随着呼吸的節奏緩緩滲入,直到徹底浸透,幹燥的沙灘變得泥濘。
漫長而纏綿的吻終于結束了,薛嘉被吻得有些缺氧,頭腦放空,好半天才道:“我的……初吻……”
梵澈含笑道:“也是我的初吻。”
“你為什麼突然……”
“是你先這麼做的,”梵澈理直氣壯地道,“我隻是有樣學樣。”
薛嘉道:“我隻是想逗逗你!沒想過來真的!”
“你說這話,自己信嗎?反正我不信,”梵澈将一根手指豎在她的唇前,“噓,你親了我,就要好好負責。”
“明明是你!”薛嘉一把抓住他的手指,“要負責的也應該是你!”
梵澈笑吟吟地道:“好,我會負責的,我把自己的一生賠給你。”
薛嘉:“……”
可惡,以前怎麼沒看出來,這家夥完全是個天然黑啊!
午間。
薛嘉拽着梵澈在花園的小徑裡慢跑,梵澈一臉絕望,黑眸暗沉無光,了無生機。
“我們歇一會兒……再跑。”
“不行,”薛嘉毫不客氣地道,“才跑了八百米,就受不了了?”
梵澈一臉恍惚:“我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堂的頭兒。”
“你可是雇傭兵啊,雇傭兵,”薛嘉恨鐵不成鋼地道,“這種體力,以前是怎麼在槍林彈雨下存活的?”
“殺人,又不一定靠肉搏,”梵澈說道,“十步之外,槍快,十步之内,槍更快。”
薛嘉道:“持久的體力,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嫁妝,你想想看,情到深時,寬衣解帶,結果沒幾分鐘就繳械投降,敗下陣來,雙方都沒盡興……”
她還沒說完,梵澈就驚恐地道:“我知道了!你别說了!我這就繼續跑!”
兩人跑了一圈又一圈,薛嘉累了,梵澈依然在頑強地邁動步伐,薛嘉不得不拽住他的衣袖:“别跑了,休息一下。”
梵澈氣喘籲籲地道:“我覺得……我還能行……”
薛嘉道:“你已經很棒了,不用硬撐的。”
梵澈倒在木椅上,眼神沒有一絲焦點,像是靈魂出竅,隻剩下軀殼。
“你還好吧?”薛嘉吓了一跳,試了試他的呼吸,“呼,還好,有氣,看來五千米對你來說還是超标了。”
“我讨厭運動……”梵澈沒精打采地道,““從出生到現在,我幾乎沒怎麼動過,當雇傭兵的那幾年,也是趴在山頂,追蹤狙擊對象,等待最佳時機,一等就是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