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殺我!别殺我!”青年再也不敢嘴硬,癱軟在地上,哆哆嗦嗦地哭喊道,“對不起……饒了我!饒了我!”
“現在知道害怕了?在酒裡下藥,拿給她時,你不是笑得很得意嗎,還跟酒肉朋友說,這次,一定要摘下春城最美的交際花。”
“你、你……為什麼你會……”
那把手/槍再次抵上他的額頭,從槍口傳來熾熱的灼燒感。
“不是這樣的……不是!你聽我解釋!”青年驚懼交加,涕淚橫流,“這件事……是薛夫人首肯了的!我承認,我的手段不太光彩……但、但反正,沒多久,她就要嫁給我的,早一點遲一點,又有什麼關系……”
“你說——什麼?”
“我們家和薛家是世交……如果薛家不同意,我怎麼敢這麼做?薛夫人之前來找我,她說,她很看好我,還把房卡給我,讓我好好把握機會,我、我怕薛嘉害羞,這才、這才……”
沉默,久久的沉默。
夜色似乎更濃郁了。
“我把所有事都告訴你了,現在……能不能放我走……”青年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保證從此以後改頭換面,重新做人……”
“我不會殺了你,但也不會這麼簡單就放了你,”那聲音說道,“你之前用哪隻手碰了小嘉?”
另一個聲音道:“少爺,我看到了,是右手。”
“那就廢了他的右手。”
聞言,壯漢們立刻走上前,一個反剪住青年的雙手,一個把他按在地上,一個坐在他的背上,另一個則踩住他的右手。
伴随着‘嘎嘣’一聲,青年驟然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疼得在地上打滾。
“記住,我不殺你,不是因為不敢,而是因為,不想她為你的死感到自責,”那個聲音的主人居高臨下地看着青年,“往後,别讓我看到你出現在她身邊。”
薛家别墅。
薛嘉推開門,正好跟從書房出來的薛母四目相對,她習慣性地露出笑容,薛母的神情卻有些奇怪,打量了她一圈,眉頭微微皺起。
“你……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薛嘉說道,“媽,你這麼快就處理完事情了?”
“處理完了……哎,小李呢?”
“他啊,有事先走了。”
薛母不說話了,眼中狐疑之色一閃而過,薛嘉沒在意,說了一聲就往樓上走去。
薛母看着她的背影,沉思片刻,撥通了電話,然而,對面一直是‘嘟嘟’的忙音,沒有人接聽。
第二天。
薛睿依然沒有按時來吃早飯。
薛嘉自告奮勇去找她,果然,她正趴在陽台上,拿着望遠鏡向遠處張望,一邊看,一邊發出詭異的笑聲。
“梵澈……呵呵呵,這麼喜歡我嗎?一睡醒就來看我,真拿你沒辦法……”
薛嘉:“……”
想必梵澈又在拿望遠鏡和薛睿對狙了。
“吃飯了,有你最喜歡的椰汁西米露燕窩。”
“什麼?我這就來!”薛睿立刻擡起頭,喜形于色,忽然想起什麼,對着遠方飛吻了一下,“梵澈,明天見。”
薛嘉本想保持沉默,終究沒忍住,委婉地道:“薛睿……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喜歡你,是你想多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薛睿斷然否認,目光鋒利如刃,“你幹嘛挑撥我們倆的關系?難道……”
趕在她說出懷疑的話前,薛嘉搶先說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梵澈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麼?”
“那又怎麼樣,情人越多越氣派,懂不懂?”
飯桌上。
薛父抖了抖報紙,不經意地說道:“老李那個獨苗苗,不知道惹了誰,被打得隻剩一口氣,現在還躺在icu裡。”
薛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薛嘉,卻見她正對着碗裡的太陽蛋發呆,用叉子輕輕戳着蛋黃。
“要吃就吃,别戳來戳去的!”
薛嘉滿臉不情願,叉起太陽蛋送進嘴裡,艱難地咀嚼着。
薛父還在繼續說:“老李氣壞了,找了□□的龍頭,想挖出對方的身份,給兒子報仇,可卻一無所獲,可見對方背景之深。”
“唉喲,這倒黴孩子,”薛母誇張地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那個大佬幹的,對吧,小嘉?”
薛嘉一臉迷茫,敷衍地點頭:“嗯?嗯。”
“爹地,媽咪,别說這些無聊的事了,”薛睿忽然站了起來,眸光明亮,“給我點建議,關于……最近泛濫的桃花,我要怎麼做?”
薛父喝了一口咖啡:“年輕人,就要勇于追求。”
薛母笑意深深:“寶貝,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我們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爹地,媽咪,謝謝你們,我愛你們!”
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溫情脈脈,薛嘉垂下眼眸,内心湧上說不出的滋味,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