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淮逸問出自己的疑惑,她講道:“你這個人是不是同統禦待久了,連脾氣都不會發了?”
“什麼?淮逸小姐您這話問的,為什麼要發脾氣呢?”晏初柏開啟摩托艇,收回專為鴨鴨準備的小小座椅。
觀點漸遠,淮逸乘上摩托艇,重述自己的疑問:“不是發脾氣,是覺得你這人不會生氣,沒脾氣。”
“哈哈哈,是這樣嗎,”晏初柏戴好頭盔,雙腳提升啟動摩托艇,“淮逸小姐,坐好了,我們要出發了。”
“诶,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這個人究竟,哇嗚——”
“淮逸小姐,摩托艇可不比您坐的馬車和飛艇,辛苦了。”
噴氣過後,摩托艇急速駛離平台,它向上攀升,湧入空中車道。
疾風呼嘯而過,奔騰的氣流阻緩聲音傳遞,晏初柏所言,淮逸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她抓緊後座槽的把手,迎風大聲呼喚道:“晏初柏,你不要小瞧人了!”
自己第一次重生後的流浪可要比這艱難多了。
不就是風嗎?自己又不是不能适應。
“懸鐘大街,我要在懸鐘大街下!”淮逸搭在晏初柏的背上,輕拍她的肩頭提醒道。
司·晏初柏·機接受“乘客”指令,轉向駛入下降通道。
逃離主幹路,耳邊的風聲都變得輕柔起。
懸鐘大街有成懸鐘市場,這是都城最大的過街小商聚集地,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在此搜尋不同寶物。
“淮逸小姐,我們到了,我載您下去,您……!?”
摩托艇的晃動快過眼睛觀測,重量清減,晏初柏調動動力維持平衡,眼瞅着淮逸縱身下落,她急忙踩下升降闆,嘗試快人一步接住淮逸。
然後,一段布料碎片蓋住了她的臉?
護目鏡是提前戴好的,“驚吓計劃”也是計劃完善的。
淮逸口中振振有詞地歡呼着:“生命萬歲!嗚呼——”
不顧一切地降落,任由氣體擊打穿透自己,此刻,自己是存活的,此刻,自己是感受到存在的!
眼瞧時機成熟,淮逸眼疾手快地按下腰間按鈕。伴随着金屬觸碰的高亢聲響,深藏于内的飛行套裝撐破外衣,整合登場。
碎片向上飄揚,淮逸向下激進。
“哈哈哈哈哈,飛行,耶——”淮逸張開臂膀撐起機械薄翼。
陽光穿透薄翼,自下凝望,全然可以探究機翼内部的世界。
頭部擺動操控背翼,淮逸向右扭頭,背翼随之轉移方向,帶動淮逸朝着目的方向飛躍。
她飛過鐘樓,躍過五顔六色的商販小攤,追随風的方向,借力飛向自己的喜悅。
懸鐘大街198号,夾存于兩棟高樓中的扭曲小屋,想在此完成降落難度偏大,尚在空中盤旋的淮逸搜集着合适的降落場地,趁着高度還足夠滑翔一段距離,她改變方向滑至最近的停車場。
地面愈發接近,磚石街道的斷痕重映眼簾,嘈雜的人□□流清晰起,還有一股街區獨有的熱鬧。
一切都在提醒着淮逸降落,她順着風,迎風立起身子,目測距地不到半米時,果斷收回薄翼。
然後,她被抓了?
潇灑的落地沒有完成,一張從天而降的捕獲網成功捕獲淮逸。
“不是,誰?幹什麼?”淮逸扒拉着網格艱難維系平衡。
自己離地面也就不到五厘米,五厘米……就差這麼一點點就能落地了,到底是誰搞的?
怒火督促着淮逸向空中看去,她擡首望去,一手握着網格保持平衡,一手擋在眼前遮擋刺眼的陽光。
陰影遮擋陽光,隻顯模糊輪廓向下移動,距離變動,遲來的地面接觸終于降臨。
期待感已過,遲來的降臨更添不适。
淮逸雙手也随着陰影的輪廓下移。
金魚形摩托艇……
又是晏初柏。
“晏初柏,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對方挺穩摩托艇,按下開關收捕獲網。
淮逸氣沖沖地丢下頭盔,她沖到晏初柏面前,眸中全是對降落失敗的埋怨:“晏初柏,你做什麼,我差一點就降落成功了,你要是真氣我找你的事,你就直說,不要搞這些事情好嗎?”
“我沒生氣,”晏初柏平靜道,掏出腰間紙筆,奮筆疾書着,“隻是這裡是禁飛區。”
聽到這,别說什麼火氣了,淮逸的心直接涼了一大半。
她強撐微笑開口:“晏初柏,你這是在給我開罰單?”
淮逸發顫的詢問暫停晏初柏的書寫,她停筆,落有所思地看向略顯狼狽的淮逸。
四目相視後,晏初柏收好紙筆親口承認道:“嗯。哦對了,你的飛行證呢?讓我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