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季度付所願,季止放下手裡的湯匙麻溜的滾了。
季度付氣得連宵夜沒吃進去多少,倒是把季止愛喝的那鍋湯喝得幹幹淨淨。
季度付:“真是反了天了!”
鄧嘉嘉為了保持身材,隻要了幾片生菜葉子,一邊吃一邊看着季度付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眉眼彎彎。
鄧嘉嘉:“大寶還是很有活力啊。”
季度付沒好氣看了鄧嘉嘉一眼:“你就看戲吧”
季止從浴室裡面出來,頭發有段時間沒剪了已經長到了後頸,前額的頭發還有些遮視線。
季止左手拿毛巾擦着頭發,右手去取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剛一伸手,手機屏幕亮了,叮叮咚咚地響個不停,不知道是誰發來消息。
季止疑惑地劃開手機,一個頭像是洛麗塔小熊的頭像還在孜孜不倦地發着消息。
小熊:“季哥,聽說你回來了!”
小熊:“啊啊啊啊!”
小熊:“我好想你啊!”
季止擦頭發的動作一停:“你誰?”
小熊:“……”
小熊:“季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小熊:“我是毛都金啊。”
小熊:“可憐JPG.”
季止:“毛都金是誰?”
對面好長時間都沒有發來消息,可能也是無語住了。
季止等了一會兒見沒有消息,幹脆利落地點擊删除好友。
另一邊毛都金咬着被子淚眼朦胧,還沉浸在自己追了季止六年,季止連他名字都沒記住的悲痛中。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打算好好做個自我介紹。
結果對方已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
毛都金:“……”
毛都金嗷的一聲撲倒在席夢思大床上,吓得床上的法鬥從床上彈起來,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驚疑不定地看着毛都金。
毛都金一把抓過想要逃跑的法鬥一陣猛吸,邊吸邊哀嚎道:“蛋黃!我好慘一gay!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季止完全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手指點開通訊錄,下滑找到膽小鬼三個字,停留在撥号上遲疑着不敢摁下去。
還在猶豫着,小少爺順着沒關好的門縫就進了,一個沖刺就跳上季止的床。
季止一個沒防備住,手機狗腦袋撞上來的那股力道往前推了推。
下一秒,手機頁面變成通話頁面。
季止一把提起狗腦袋,剛想說些什麼,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李小年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喂。”
“季止嗎?”
通過電流傳來的聲音有些失真。
一人一狗面面相觑,小少爺朝着季止手機汪汪叫了兩聲。
“是小少爺嗎?是你打的電話嗎?”
李小年似乎有些猶豫,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
法鬥眼睛一亮,剛一張嘴還沒來得及出聲。季止就一把捏住小少爺的狗嘴,用眼神威脅它不要叫喚
季止沖着電話那頭說道:“是我打的,你等一下我處理點事情。”說完就跳下床不顧小少爺的反抗,一把把狗扔出房間,連帶着上了鎖。
再次拿起手機以後,季止後知後覺覺得有些尴尬,沒話找話道:“你還沒睡啊?”
李小年剛剛從浴室裡出來,本來是準備睡了的,剛好看到季止給他打了電話以為對方有什麼事,順手就接了。
李小年:“還沒睡。”
接下來的時間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也沒有誰主動去挂電話。
不一會兒,季止聽到了聽筒裡傳來平緩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氣息綿長。
季止把手機放得離自己近了點,對着手機悄聲說了句晚安。
連着睡了兩頓,第二天季止起了個大早,去餐廳吃飯的時候剛好碰上同樣在吃早餐的季度付和周圍坐着的一堆不太熟的親戚。
鄧嘉嘉沒在,估計現在還在睡覺。
季止頭有些痛,剛想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轉身就走,一擡步,就聽到季度付的聲音傳來:“來都來了,坐下來吃完飯再走。”
季止可以不聽季度付的話,季度付也拿他沒辦法,但想了想,季止還是決定賣季度付個面子,拉開椅子找了個空閑的地方坐下來吃飯。
“好久沒看到季止了,個長高了不少。”某個不是很熟的姑姑。
此話一出,底下紛紛有人響應。
“是大小夥了。”
“小時候我還抱過呢,一轉眼那麼大了。”
因為一覺睡醒手機沒電了,現在還在充電,無機可玩的季止有一搭沒一搭聽餐桌上的人閑聊。
季度付伸手吃力地給季止夾了個蛋黃燒賣,故作不經意道:“你們是見得少,前些年都在國外,最近才回來沒多久,也就一年時間吧。”
季度付這番話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力,幾乎是下一秒就有人問了:“出國幹嘛的啊?讀書嗎?”
季度付故作無奈道:“是啊,總不能是出國治理公司吧。季家雖然國外也有産業但是交給季止,我還是不太放心的。”
季止嗤笑:國外那個項目都快賠得褲衩都賠沒了。
“他平時愛玩,在國外沒人管着他,我還怕他畢不了業,結果你猜怎麼着?”
馬上就有人附和道:“怎麼着?”
季度付喝了口豆漿,慢悠悠道:“他不僅畢了業,還拿了A1的成績單,具體什麼我也不清楚哇。那混小子能拿估計也沒多難吧?”
“本來導師說讓他繼續深造的,但他硬說回來,想家了,沒辦法孩子想家總不能不讓他回來吧。要我說就應該在國外繼續讀哈哈哈哈哈。”
“對了,大學也不是什麼是什麼好大學,讓我想想是什麼來着,啊,好像是劍橋。”
飯桌上一片寂靜,季止嘴裡叼着燒賣一臉麻木。
季度付還嫌不夠道:“這也不是你們說的那樣,就家裡有點錢的草包大廢物。比那種出國了還要塞錢才能畢業的,倒是好上不少。”
餐桌上有幾個人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似乎誰都沒想到就是私下的議論能傳到季度付耳朵裡,季度付還直接挑明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