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是還有麼?”
銷售人員說:“昨天也沒有今天出發的票啊,旺季哪有那麼好定,加一千真的不多。”
突然貴了一千塊,阮熹有點猶豫。
可是......
她想起放暑假前石超打來的電話。
那天,她在給系裡的活動做志願者,穿和同伴打了招呼,穿着旗袍,小步跑到消防通道裡接起電話。
上個假期疑似不歡而散的見面後,整個學期,阮熹都把時間安排得很滿,有意讓自己忙碌充實起來。
在星期三那種可能會有課的時間段接到石超的電話,阮熹很意外。
在電話裡,石超非常憤怒,說遇見程岱川的父親和年輕女生牽手。
石超說:“要不是程岱川攔着,我就要上去揍他了,那女生看着和咱們差不多大,特麼的,他對得起商阿姨嗎!”
阮熹急得很:“石超,你别沖動啊,再怎麼說那也是程岱川的爸爸。”
石超說知道,而且程岱川也說了,動手不能解決問題。
石超說自己沒沖動,不然不會把周末發生的事情忍到星期三才給阮熹打電話。
阮熹問:“程岱川呢,他怎麼樣?”
“不太好。”
石超當時說,雖然程總說有解決辦法,不能打草驚蛇,看着還挺冷靜的,但他從便利店買可樂的時候,拿的常溫的。
“他啥時候喝過常溫可樂啊?”
昨晚睡前,阮熹也聽商阿姨說過,程岱川比商阿姨本人知道得更多。
他看過所有開房記錄,知道父親的出軌對象不止一個。
商阿姨說:“能和熹熹出去旅行也好,散散心。”
手機裡傳來銷售人員的催促:“黃昏号傍晚可就發船了,再晚我也弄不到票。”
阮熹把心一橫:“那兩張票我要了,兩個人一共加一千塊是吧?”
“對對對,不過,這一千得先轉啊,我得給熟人那邊付定金。”
她說:“好。”
銷售人員說:“行,那我把票給你留着,你趕緊來碼頭取票。”
“我住的近,半小時内能到。”
“記得帶身份證啊!”
這個錢,阮熹不打算告訴程岱川。
在某種情愫的種子在心裡紮根前,他們先是很好的朋友。
是他先對她友善,哪怕其他那些感情通通都沒有可能,她也希望朋友開心。
這樣想過,對兩個人獨處的旅程,阮熹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準備穿鞋出門時,有人敲響房門。
打開門,程岱川戴着墨鏡,懶洋洋地靠在門邊。
“來的正好,我......”
阮熹檢查好包裡的身份證,盯着程岱川的墨鏡:“你出去過了?”
“嗯。”
“幹什麼去了?”
“吃早餐。”
阮熹跺跺腳:“吃早餐怎麼不叫我!”
程岱川笑笑:“打電話關機,以為你還沒醒。”
緊張感褪去後,阮熹真的很餓,她昨晚就沒有專心吃晚餐了。
聽說這附近有賣蝦滑油條的老店,光是從網上看圖片都覺得很香......
啊,好餓,好像都能聞見蝦滑油條的香味了。
阮熹幽怨地看着程岱川,腹诽:吃獨食!吃獨食!!!
“你帶身份證了嗎?”
程岱川說:“嗯。”
阮熹蔫蔫地抓起包包:“船票訂好了,我們去碼頭取票吧。”
程岱川把一個袋子提到阮熹眼前:“早飯不吃了?”
塑料袋裡的牛皮紙袋子上印着某記蝦滑油條的字樣,香氣撲鼻。
阮熹眼睛一亮,接過袋子:“邊走邊吃!”
還算程岱川有良心,這一千塊不白花!
十幾分鐘後,阮熹雙手捧着牛皮紙袋,踮腳眺望遠方。
她雙眼空空,連香酥嫩滑的蝦滑油條都沒有胃口繼續吃了。
銷售人員說在碼頭找他拿票,人呢?
饞嘴的海鷗們又來了,嘎嘎叫着,繞在阮熹和程岱川身旁飛。
阮熹被海風吹得透心涼,怔怔地轉過頭,看程岱川:“我不會是被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