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昭後悔沒給他留臉面。
方明一學渣狂笑,本來周忱年能在學渣之上嘲笑一句學渣有什麼資格笑。
一題沒對的填空打破周忱年所有話。
岑昭不知道咋說,半晌憋了一句問周忱年:“你你早上體溫量了嗎?”
周忱年撩眼說沒量。
岑昭起來給他找找體溫計。
第二天早上,周忱年頭發有些亂糟糟的穿着黑色羽絨服過來岑昭家裡問有特效感冒藥嗎?
他鼻音很重,看到岑昭那刻下意識捂鼻子的忘了臉上戴口罩。岑昭愣一下後說有,問他家裡沒了嗎?他說不管用。等會王勇劉思同過來看他。岑昭看他,他眼睛還澄澈的黑白分明回:“來吃火鍋,我操他們的。”
他有時罵人的語氣像平淡無瀾的湖。
岑昭:“……”
岑昭問他家裡是什麼藥?把藥拿出來,他看說明書研究,岑昭把藥給他了,後面很後悔怕他藥吃錯了,躊躇再三,不記得具體藥名,拿着手機過去問他早上有沒有吃什麼藥,早上吃什麼飯了,别對沖。
周忱年很神奇。
岑昭知道怎麼對付他了,醞釀幾次直白說:“我怕怕把你吃死了。”
周忱年:“……”
在網上百度了下能不能吃,吃完了有什麼補救方法,岑昭心安回去了。
沒會聽到周忱年他玩了很多年的同學們過來,招搖過市的氣勢。
……
岑昭在自己家裡都聽的社恐的一顫。
周忱年正在家沙發上躺着看電影,吸着鼻子,看到他們一愣。
王勇問阿姨呢?!給她帶了東西!
周忱年皺眉說沒在。
王勇拿出一支康乃馨!
方明這些天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開心的又笑死!在旁邊爆笑說你你知道我們心路曆程嗎?王勇非說要買蛋糕,早上九點店鋪還沒怎麼開,一家開的那面包放地上螞蟻都不吃。就想買玫瑰花,玫瑰花店開了,完了覺得不妥,買康乃馨。你媽媽也是我媽媽哈哈哈,請一頓飯猶如再生父母。
王勇劉思同爆笑!笑歇問阿姨呢?
周忱年:“去跟朋友逛街了。”
“火鍋呢?”
周忱年起身,“我做給你們吃。”
王勇劉思同方明:“……”
plus降級小靈通。
那也行吧。
一群人大大咧咧在周忱年家到處找位置坐下,罐罐害怕他們,在他們注意到它後叫了兩聲往沙發底跑。
劉思同蹲下來想抱它,說:“怎麼回事啊?來十幾次了還不記得人啊?”
周忱年垂目看它一眼,方明問有什麼吃的嗎?!擺駕伺候!他們都帶了書包,吃完直接上學。
——年子感冒好點了嗎?
周忱年把家裡薯片牛奶拿出來給他們吃了。
他們來的太早,他電影還沒看完,菜市場還沒來得及去。對多年朋友他沒怎麼上心,咳嗽着套了條圍巾就打算出門,出門看到岑昭正好收拾好了的也戴着一條紅色圍巾出來。
姑娘清涼像泉水的臉,總懵逼似的,跟他說:“你你媽讓我幫你買買點菜回來,說說讓我中中午也也到你家吃,給我發了錢,我準準備買點菜到你家,但不不不在你家吃了。”
他媽估摸不想伺候這幫這年紀狗都慫的男的,事後又覺得不好,也是這麼跟她發微信說的,怕周忱年随便糊弄一頓就過去了,周忱年還感冒呢,中午吃點好的。不濟跟周忱年商量着去飯店打包下你倆愛吃的東西,都到阿姨家一起吃。
周忱年沒說話,岑甯春也不在家,岑昭關門後跟他後面多了些話,把他媽部分意思傳達一下,看他怎麼弄?
說的岑昭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說過這麼多話了。
她他媽終于等到周忱年開口。在露一點膚都冷的一二度裡,周忱年道:“買點菜做了得了,媽給你多少錢,我倆對半分。”
他本意開玩笑,聲音啞啞的,混在仿佛一同恹恹的早上空氣裡,下一秒猝不及防方明王勇,劉思同把頭探出來了,岑昭周忱年像一對璧人回頭。王勇劉思同驚訝,“岑姐你家真住這隔壁呢,中午我們一起到周忱年家吃?!”
他們裝傻。
岑昭頓了一下後忙擺手,“算算了。”
王勇跟大佬解釋:“我們和周忱年幾年同學了,偶爾不要臉到他家蹭下飯。”
岑昭尴尬的一時不知道怎麼說,笑,張嘴,點頭。
劉思同:“岑姐有好幾年同學嗎?”
王勇胳膊肘撞一下劉思同:“媽的你沒幾年同學嗎?”
周忱年沒說話。
岑昭又不知道為什麼隐隐感到被歧視,道:“有,有。”
“都在以前那學校。”
他們說,“周忱年不就是你好多年的同學。”
“……”岑昭看眼周忱年,鬼使神差想到一個人的臉:“我,我在以前城市有朋友,有有什麼事叫他他來,他可能也來。”
可能嗎?
岑昭覺得肯定會來。
岑昭也是有“幾年同學”的。
發小這詞含金量高嗎?
她隐約裡聽到周忱年不以為意把臉從圍巾裡抽出來吸鼻子的尋常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