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
有下人回禀,“下午表少爺正欲出門,恰巧碰到了親戚,為接待親戚耽擱了行程,讓奴來回禀,說是明日必到的。”
“哦?什麼親戚?”徐氏打起精神來,感興趣道。
“是表少爺的姨太太,姨表少爺和姨表小姐!”
“我記得二嫂娘家有三個姊妹,這說的是哪一位?”徐氏出嫁前,徐二夫人苗氏已經嫁過來五年了,對于苗家,她還有一定印象。
苗氏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有一姐二妹三個庶出姊妹。
苗家是山東本地的耕讀世家,苗祖父和苗父都是舉人,苗氏的嫡親兄長考中了秀才,之後就沒再往上考。
苗家的家教不錯,兄弟姊妹和諧,名聲甚好,徐家聘了苗家嫡女當二夫人,屬于是高嫁了。
苗氏的其他姐妹就沒這麼幸運,要麼嫁的是地主鄉紳,要麼是貧窮學子。
“姓邱,據說是邱少爺進京趕考,因家中無男丁照拂,帶着母親和妹妹一塊來了。”
這麼說徐氏就知道是哪一家了,是苗氏庶出三妹,與她年歲相當,嫁的是一農家舉子。
邱舉人學問不錯,讀書也用功,但或許是考中舉人用光了所有才華,此後二十年,參加了五次春闱都沒能考中進士,最後一次心灰意冷,從考場下來就病倒了,纏綿病榻半年,沒撐住去了。
不過他也當了二十幾年舉人,加上苗三姑娘的陪嫁,日子過的不差,算是徹底擺脫農家子身份,算讀書人了。
邱夫人生了一兒一女,雖丈夫去世,但兒子考出來了,加上有娘家照拂,日子不難過。
“她兒子倒也出息,今年也才二十四五的年紀,年輕有為啊,”徐氏感歎道,“是個有擔當的孩子,進京科舉都不忘帶着母親妹妹。”
“他們這會兒進京,想來還沒安排好住處,你讓人給管家傳話,都是親戚,接進府來一起住便是了,”白氏連忙道。
畢竟是徐氏的親戚,能照拂的,自然要幫襯着。
“管家也是這麼說,但表少爺拒絕了,在進京前,徐家仆人打掃了京城宅邸,表少爺已經帶着他們回府安置了。”
“哦對對對,二哥二嫂在京城是有房産的,我給忘了,一處三進的院子,足夠他們住了,”徐氏連忙道。
因着是當年徐二爺在京城當官時置辦的,可他一家也就在京城待了不到一年就外放了。
徐氏一直病着,徐二爺就沒讓她照管,時間一長,可不就忘幹淨了嘛。
這次進京趕考,徐家自然派了仆人收拾房舍,但一來徐瑾瑜跟同窗一起來的,住在觀龍寺可交流學問,加上還有徐氏這個親姑姑在,不會讓他一個人孤零零住在老宅子裡過年,就沒有提起。
現在有親戚來了,自然要開門迎接,總不好帶着一起住親戚家吧?
既然這邊有安排,徐氏便也不強求。
第二天一大早,徐瑾瑜就來給徐氏請安,說了邱家姨媽的情況,“原也不打算來,可考慮到春闱過後,邱表哥也該成婚了,索性跟着過來操持,另則,邱表妹也到了年紀,姨媽想讓她嫁到京裡,以後與哥哥互相有個照應。”
沒有意外的話,邱鳳祥考中進士,要在翰林院當官三年,之後留任還是外放,都不确定。
但邱小姐年紀到了,不能再拖,且京城天子腳下,繁華之地,找的丈夫自然比老家縣裡的更有出息。
徐氏吃驚,“你邱表哥還未成婚?”成親早的,二十四五歲孩子都十歲可以考科舉了。
徐瑾瑜點頭又搖頭,“原先定過一門親事,後來那姑娘一病沒了,姨媽家仗義,等了一年,又正好趕上孝期拖了三年,表哥一舉得中,受到座師賞識,定下與其女的婚事。那姑娘年紀小了些,又等了幾年,幹脆等到春闱後再說,要是得中,也是雙喜臨門。”
“這倒是件大好事,不知姑娘是哪家的?”既然來京城成婚,那必定是京官的女兒。
“說是姓齊,應是鴻胪寺卿齊大人的女兒。”
“噗,”徐氏一口茶水噴出來,驚愕道,“齊家,不會弄錯了吧?”
徐瑾瑜微微皺眉,“錯不了,齊大人四年前擔任山東主考官,正是表兄座師。”
見姑母如此驚訝,心沉了沉,“可是有什麼問題?”
徐氏和白氏對視一眼,問題大了!
這齊家隻有一位小姐,就是齊巧雲,很大概率是未來六皇子妃,要是之前訂過親......
這事還不知道要怎麼收場呢,懷安縣主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慣愛以權勢壓人。
這婚約她知不知道,要是知道,會怎麼對付邱鳳祥?
還有齊大人為女兒定下了婚事,怎麼回來一言不發,京城可沒人聽說過,齊巧雲曾定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