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驚天大瓜了,六皇子這樣優秀的人,竟然一再被女子嫌棄,為什麼?
林若溪好奇,莫非她也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知道後續發展?
還是和自己一樣,不願意入皇家這個麻煩窩?
也不是沒可能,不是人人都羨慕榮華富貴,也有隻想過清淨日子的。
六皇子眼見未來日子不會安穩,有女子不願意過這種跌宕起伏,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說的過去。
畢竟憑齊巧雲的家世,知道六皇子和秦家的處境很正常。
不過,林若溪轉移視線,打量懷安縣主,她笑容滿面,很顯然對皇後看中女兒非常高興。
她是樂意女兒嫁給六皇子的,甚至是欣喜若狂。
那齊巧雲的不樂意,或許就與齊家的政治立場沒關系,畢竟如果齊尚書和齊大人不樂意靠攏六皇子,是會和懷安縣主這個當家主母說清楚的。
所以,這是齊巧雲一個人的想法,因此她即便不願,也不敢明面上違背母親的意願?
林若溪心裡琢磨着,面上卻不動神色,就當自己是個木頭人,看着相似的場景一遍遍上演,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配合。
直到宴會開始,皇帝派人來通知皇後。
這樣的場合,帝後定會一同出席,哪怕這對夫妻一兩個月都見不了一面,可在這種場合,定會攜手同行,展現皇家和諧。
其他人自然識趣告辭,按品級順序入場。
林若溪和皇子妃公主們一起,是最後進去的,經過舒家的座位時,看到王夫人帶着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六小姐舒清雲。
她腳步一滞,随即若無其事越過去,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年節宮宴是皇家除祭祀外最盛大的宮宴了,除皇室宗親,勳貴大臣都可以參加,因而莊嚴,肅穆,就連歌舞都是那等大氣磅礴的宮廷正樂,衆人皆一本正經,認真嚴肅,還要按各種規矩或起身行禮,或對上首皇帝祝禱。
流程既繁瑣又複雜,絲毫沒有宴會的熱鬧,每個人都緊繃着神經,生怕出錯。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宛如在秀場,每個人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然後一絲不苟完成。
包括皇帝在内,所有人說什麼做什麼,其實都是有規矩的。
也因此,這就是一場大型華麗的作秀,等到各種流程走完,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
林若溪累得說不出話來,頂着幾十斤重的品級穿戴,一遍遍行禮坐下,正襟危坐,比她上學時軍訓還累。
好在白氏和徐氏直接抱病告假,不然這麼一番折騰下來,沒病也要累出病來。
等終于結束,禦膳送上來,連吃的力氣都沒有了,也沒了胃口,隻能盯着手中酒杯垂眸休息,根本沒時間去注意旁人。
等到衆人都敬完一輪酒,輕松了些許,大家可以稍稍離席,解決個人問題。
林若溪順勢起身,回到專門為自己準備的偏殿隔間休息,依靠在引枕上懶洋洋不想動彈。
丫鬟們守在外面隔間,仍由她不合規矩的癱着身體,裝作看不見。
林若溪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突聽外間一陣喧嘩之聲,微微掀了掀眼皮。
問情推門走進來,面色奇怪道,“是舒家一個丫鬟抱着她家小姐,請郡主幫忙。”
林若溪精神一震,心道,來了!
“請她們進來,”她坐起身,沉穩道。
問情出去,很快帶着一個身材壯碩的丫鬟進來,她懷裡抱着一個嬌小的人影,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看不清長相和穿着。
那丫鬟一進來便立刻跪下,面色驚惶道,“奴婢朔月,是舒六小姐的丫鬟,給郡主磕頭,請郡主救命!我家小姐着了道,事關小姐清白,請郡主伸出援手,舒家定感激涕零!”
林若溪擺擺手,叫她起來,“把人放這吧。”
朔月聽話,把懷裡的人放到炕上,解開披風,隻見舒六小姐一臉潮紅,神智不清,很明顯是中了那種下三濫的藥。
林若溪微微皺眉,沒想到甄貴妃手段這般下作,竟然用這種辦法逼舒家就範。
她微微歎了一口氣,和她有仇的是舒清雪,和舒清雲關系不大。
就算她是仇人,林若溪也不會用這種方式算計女子清白,同為女人,她知道這種遭遇有多屈辱。
林若溪示意問情去請太醫,“悄悄地,不要叫人知道。”
朔月聞言,頓時松了口氣,跪下連連磕頭。
林若溪示意她起來,“照顧好你家小姐便是,我會讓人通知舒大夫人。”
朔月頓時感激涕零,腦袋狠狠磕下,恨不得磕出個好歹來,才顯得真誠。
林若溪沒說什麼,示意人打水來,先給舒清雲擦擦,緩解緩解情況。
但這并不能解了她的藥性,等待太醫和王夫人的途中,外面再次響起喧嘩聲。
朔月似乎聽到某個聲音,吓得臉都白了,驚惶的朝林若溪看來,嘴上張張合合,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