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進食。
他很餓。
很饑渴。
隻對她一個人如此。
Asher眼裡放光:“林。當你和我第一次交談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一定會很合得來。和我結婚...不,應該是我請求你和我結婚。我會用一生保護你,讓你變成公主。”
林溪謠的回答他聽不懂。那些中文超過了他目前的學習範圍。有一點倒是很顯然,她的激動絕不是因為他突如其來的求婚。
許清松,也就是江煜的化身知道那些中文的意思。
她在說:“每一個、每一個。”
“每一個說着喜歡我的男人,總是這麼的惡心。就連我幻想出來的完美戀人,隻要降臨到這個世界上,都變得這麼惡心。”
“你們都去死吧!”她拽着江煜的衣領,惡狠狠地說。
許清松的身體一米七二左右,健身後的她很簡單就能把他拎起來,雙腳離地。他的重量很輕,隻有一團肉塊那麼重。
一路上風怎麼沒有把它吹走?
她暴力地舉着許清松整個人,以絕對可以被稱作是奇葩的姿勢,雙腳離地把它扛回了公寓。
路上的那些目光,她再也不會在意。
最好世界明天就毀滅。
“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許清松笑得花枝亂顫。同樣的五官,好幾種神态在他臉上變化。
一會兒像可惡的、腦子裡隻有欲望的男人,一會兒像妖豔的女鬼,一會兒像窒息的人類。
他不停地變換着表情,不管林溪謠怎麼使勁,始終保持着欲.望得到滿足的幸福神态。
和她臉上的絕望形成鮮明的對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林溪謠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她使出全力在掐他的脖子。可她畢竟不是大力士,沒法直接把它擰斷。
怪物不需要呼吸。它不會被掐死。
對許清松來說,呼吸的意義重大。它要用身上不會吓到她的洞,去嗅她的氣味。
要做得十分巧妙和小心,萬一吓到她,那些氣味就變味,不純粹啦。
它笑得停不下來,表情好像永遠要定在這張臉皮上。它願意占領整個地球來哄她開心。
然而一道聲音在命令它。
“滾開。該輪到我了。”
許清松怔了一瞬。是主體的聲音?
主體在嫉妒它?按照以往,他根本不屑于和它們直接對話,也不需要對話,便可搶走控制權。
這可是它的身體。它變成的許清松。它是流浪在外的一團肉塊。不是主體那個身體的任何一個器官。
神經變得異常敏感。林溪謠聽見好多平時難以聽見的聲音。
水管在流水。
裡面湧上很多肉塊。
它們流到地上。變成江煜。
江煜走到她身邊,眷戀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她們是生死别離過又重逢的愛人。
然後,他回收了許清松的肉塊。
不止是許清松的。各種各樣的肉塊。和他長得一樣的,五官輪廓有些許相似之處的,或是完全沒有一絲相像的...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它們受到了不可違背的召喚。
死的,活的,紛紛動了起來。
江煜蹲下,柔軟幹燥的手詭異地擁有了和她體溫一樣的溫度,輕輕蓋在她的眼皮上。
“很惡心。一點也不美。你不許看。”
一個呼吸間,從各種夾縫裡擠進屋子裡的,大小各異的肉塊們都彙集到了他身邊。
世界安靜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四處流浪的肉塊,再也沒有聒噪的身影。
隻有它們的集合體江煜。
一個比“主體”更加擔得起主體這個名号的江煜。即使他已經沒有肉.身化成的士兵。
他跪在地上,極盡世間的溫柔。
“我學會了怎麼去愛一個人。”他說着,忽然用指甲劃開了那嬌嫩得過分的肌膚,一條小小的血線冒了出來。
“我不再是那個讨人厭的怪物了。”他換了懇求的語調,趴下身子,去夠癱坐着的她,親吻她的指尖。
“求你。”
“求你憐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