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朋友照舊湊在一起商量事情，她們的思維跳躍，總是一不留神就跑偏，聊起其他話題。

現在，她們又開始讨論粉圈文化了。

不知道聊了什麼，張琪大笑起來，高聲說：“叫我說，粉絲都是傻子，願意無私奉獻自己的感情，還有金錢。前段時間，蘋果視頻的那個選秀，第一名集資了上千萬！真是越來越誇張了，有夠傻的。”

金禾挑高眉毛，不滿的說：“你明明也是靠粉絲吃飯呢，你還說這種話。”

張琪大笑，“可不是嘛，我巴不得他們都成為我的衣食父母，要是對我能像對他們偶像一樣大方就再好不過了，偏偏所有人都指望着我也能為愛發電。”

可是她愛的本來就是錢。

Alice靠坐進沙發裡，照舊的漫不經心，她說：“花錢消遣呗，粉絲們在被資/本家玩弄了那麼多年後，開始指望着能用錢來打資/本家的臉了，多令人開心啊。但前提是……”

“是什麼？”

“你得足夠無情。”

她就是那個不夠無情的人，喜歡上一個無人問津的小明星。那人總對着她笑，告訴她他有多麼的需要她。她不夠狠心，于是隻能為愛發電，偶爾也把自己搞得慘兮兮的。

Alice突然有些心煩，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選擇付出愛意的那一刻，你就被綁架了，被束縛住了。

金禾感歎：“花錢花時間，無私的愛着一個陌生人……粉絲其實都是活菩薩。”

“哈！”張琪撫掌大笑，她問金禾：“你知道為什麼我隻喜歡拍男明星嗎？”

金禾充滿求知欲，問：“為什麼？”

Alice嗤笑一聲，說：“又來了，又開始推銷她的那套詭異邏輯了。”

張琪不理她，自顧自地說：“這是我自己發現的規律，也不一定對啊，反正我就是按這個邏輯賺錢的。

“男明星得到的寬容更多，而女明星會被粉絲高标準嚴要求，這也體現在花錢上。”她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男明星的粉絲好騙，女明星的粉絲相對不那麼好忽悠。”她笑了一聲，一錘定音，“但總的來說，都挺好騙的。”

張琪并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坐在附近的人很容易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張雨嗤笑一聲，拍拍自己的肚皮，說：“幼稚，賺起錢來不分男女，隻分為能賺的和不能賺的。”

周許晗忍不住笑了一聲，她突然想起柳玟曾經說過的話。

柳玟是周許晗大學時期的好朋友，鹦鹉視頻就是她家的企業。她不想繼承家業，但計劃到鹦鹉視頻工作，她說她的事業會和“粉絲”這個群體密切相關，于是總熱衷于琢磨粉絲心理。

“女明星和男明星的粉絲心理是不太一樣的。女明星的粉絲群體偏向嚴厲，男明星的粉絲群體會更加寵溺。

“女明星的粉絲大多是在追‘自己’，她們玩的是養成遊戲，把自己對生活、事業的期待投射到明星身上，要求她們事事完美，做到最好。

“男明星的粉絲大多在追‘愛人’，帶入到伴侶的心情裡，成為粉絲那天就會認為他事事完美，選擇無條件寵溺。哦，除非他想擁有愛情。”

周許晗問：“你的想法裡會不會充滿了太多的刻闆印象？”

“當然，因為群體很大，每個人都不一樣，我隻是說他們中的大多數表現出來的情緒。”

但周許晗覺得不是，飯圈這個小群體也隻是社會的組成部分而已。

那端的話題很快跑偏，又跳躍回了拍攝vlog上。

張琪偷偷瞥向不遠處的那桌，康轶已經放下了劇本，開始喝着咖啡和旁人聊天。

她托着下巴看着康轶的側臉，低聲說：“要不然我們做一期節目，專門采訪過氣藝人？探索一下他們的内心。”

她偏臉，示意自己的小夥伴們看坐在窗邊的男人。

康轶坐在沙發角落裡，被暖黃的燈光籠着，眉眼精緻漂亮。

金禾卻隻看到了湊在一起的康轶和周許晗，她捧着臉感慨：“真般配啊……”如果沒有那坨圓滾滾的張雨牌電燈泡的話。

張琪無語，扳回她的臉，說：“不是讓你嗑CP！”

Alice明白張琪的意思，挑眉說：“嗯，燈下看美人。”

張琪舔舔唇，解釋道：“主要是，他真的很帥，都說美貌是第一生産力，采訪這樣的過氣大帥哥，說不定我們可以迎來一個開門紅。”

聲音不小，飄飄蕩蕩撞了人滿臉。

康轶：……

雖然他确實是過氣了，但被這樣直白的說出來也太不客氣了點吧。

周許晗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摸摸康轶的頭，随意安撫了一句，“大人要讓着點小朋友。”

張雨則毫不忌諱地大笑出聲。

張琪終于被驚醒，她讪笑一聲，舉起手，俏皮地敬禮緻歉。

她又有了新主意，“要不然，我們拍個訪談節目，比如說……”張琪指指自己，又指指張雨，說：“站姐對話經紀人。”

她看向金禾，說：“你不是認識很多經紀人嗎？恰好我認識很多站姐啊！我們可以邀請雙方對話，經濟公司對我們可是又愛又恨呢。”

張琪的攝影技術很好，修圖功底也很強，她的審美不錯，拍過的不少照片被熱轉。但同時，她跟明星跟得太緊了些，幾乎是像狗仔隊一樣的存在，讓不少經紀公司煩不勝煩。

對此，張琪總是非常得意，她總喜歡說：“某些八卦記者可能還不如我呢。”

金禾摸着下巴，覺得這确實是一個好主意。

“要不然……我們先從采訪經濟人開始。”

她輕咳一聲，看向正在吃蛋糕的張雨。

張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