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身後和張小凡站在一起的曾書書忽然一聲長笑，走上前去，向那法善微笑道：“法善師兄，如此說來，你們也曾與這些吸血蝙蝠遇上了？”

法善看起來是個直性子，聞言點點頭，向四人道：“是，那些蝙蝠數目太多，我們隻好退走了。”

曾書書“啊”了一聲，歎了口氣，道：“不瞞各位，我們昨晚也是遇到了那些蝙蝠，本想為民除害，不料從早殺到晚，任我們如何使力，卻始終殺不勝殺，最後隻能是把這些兇物逐回洞窟，但卻也落得是一身污穢，唉，慚愧，慚愧！”

他回頭看向齊昊，二人相視一笑，齊聲道：“慚愧啊！慚愧！”

衆人神色各異。李洵不屑冷哼，燕虹面露遲疑，卻難掩懷疑之色，而法相淡然含笑，法善則難掩欽佩之色。

片刻之後，法相微笑道：“此次空桑山一事，我們三派長老本就要我們年輕一輩受些曆練，如今人數已經到齊，不過青雲門諸位道友遠來辛苦，不如我們先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再進萬蝠古窟查探如何？”

站在旁邊的李洵冷哼一聲，冷眼掃了一圈，道：“法相師兄說得有理，不然進去之後，又有人要找些借口了。”

陸雪琪自跟了師父水月修道以來，哪裡受過這樣的輕視，當下沉了臉色，漂亮的一雙星眸中更是仿佛含了千年不化的寒冰。

齊昊天資卓越，性情沉穩，深得龍首峰師長器重，所受寵愛不遜陸雪琪，當即冷嗤回敬，道：“李洵師兄說得有理，否則以我現在疲累之身，到時還要救你，那可無能為力了！”

李洵出身焚香谷，自幼得師長器重，也是天資過人，同輩中罕逢敵手，養就倨傲心性。此刻遭青雲門人頂撞，登時面沉如水，目光如刃直刺齊昊，道：“如此說來，齊師兄修行遠勝于我了，在下倒想讨教一番。”

事關師門臉面，齊昊身形一振，就欲挺身而出，卻見陸雪琪閃身而出，翩然落定場中，冷冷道：“不勞齊師兄大架，我來領教一下焚香谷的仙法罷。”

李洵蓦然怔住——陸雪琪此刻雖也衣裙帶血，略顯狼狽，玉容卻愈襯得霜雪之白，冷色淩霜間猶帶睥睨之姿，氣質清逸絕塵。

他平生未見此等絕色，竟一時失神。陸雪琪見狀心中冷笑，冷眼與之對視。于此同時，天音寺法相走了出來，含笑道：“諸位師兄，我等來此本是為了查探魔教餘黨，臨行前想必各位師長前輩都已教誨過了，若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在此意氣用事，隻怕回去不免受到責罰，再說本也是些小事，還是大家都退讓一步，如何？”

李洵回過神來，哼了一聲，仰首看天，雖然不說話但意思倒也頗為明顯了。

齊昊此刻心裡這才想到臨行前道玄真人的囑咐，心下也有些後悔，便趁機下台，在後邊喚道：“陸師妹，法相師兄說得有理，我們還是以和為貴吧。”

陸雪琪倒也不是真的想要在完成師門任務前先與正道同門打起來，隻是氣不過這人的怠慢。于是隻冷哼一聲，退了回去，站在一旁。

隻聽法相又道：“既如此，我們就先行下山，到明日清晨再上山查探吧。”

衆人自無異議，随法相禦劍西行三十裡，落于無名山丘，竟見一泓清泉。這恰是青雲門弟子們恰恰需要的。待四人各自盥洗更衣畢，方出與法相等人會合。

藍天白雲下，清泉古木畔，三大宗門翹楚八子環坐，對“萬蝠古窟”談論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