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涯生的機甲必須維修。
明明被對方奇襲落了下風,但沈焱的指揮裡不見慌亂。
“紀暖,5分鐘内修好方涯生的機甲。”
“鄒祈,保護好指揮。”
“奏明,測算對方行動。”
“方涯生,一旦機甲修理完畢,立刻接替我。”
“務必趕在對方修理好一個機甲前完成修理。”
紀暖簡潔地回了個“收到”,抄起掉落在腳邊的半截翅膀,朝着“逐月”落地的方向跑去。
紀暖:“彙報逐月受損情況。”
方涯生:“能源流失20%,護心甲破損程度80%,機翼斷裂,機翼神經無法連接。”
其他還有些并不影響行動的小傷,他選擇性的略過。
賽場上争分奪秒,隻要紀暖能修複最主要的問題便可以了。
但在方涯生浏覽了“逐月”所有的問題之後,他卻對此并不抱希望了。
和他一樣想法的還有鄒祈和奏明。
就連沈焱在聽到彙報内容後也輕微地“啧”了一聲,腦中開始醞釀其他翻盤的計劃。
總不能在第一輪就被淘汰出局了吧?
逐月的機翼神經斷裂,而神經系統正是機甲能夠被他們操縱的原理之一。
駕駛員的神經和機甲相互連接,一念一動都可以牽動機甲的操作。
神經系統也是機甲系統中最複雜的存在,幾乎不可能在短時間内修複。
紀暖在聽到“逐月”的問題後微微皺眉。
她從系統賦予她的知識裡翻閱出神經系統修複的部分,确實和她想象中的一樣複雜。
緊急修複的方法确實存在,隻不過後續的機甲修理會費點事兒罷了。
“紀暖,放棄逐月,優先修複火神……”
沈焱當機立斷。
“我可以。”
紀暖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鄒祈叫了起來:“紀暖,都什麼時候了!不要逞能!現在修理火神還能扭轉比賽!”
紀暖沒有說話,利索地從自己的機甲中調出輔助機械臂,從機甲的内艙中取出儲存的護甲闆,扣在了逐月胸前。
護心甲的大洞被填補了起來,焊接的電光沿着胸口繞了一圈,細密地“縫合”起來。
沈焱沉吟片刻後說:“隻有5分鐘,無論有沒有修好都必須修理火神。”
5分鐘,是他能支撐的極限。
“好。”紀暖答應着,手上的動作不停。
能源沒有大礙,可以支撐逐月進行完接下來的比賽。
護心甲的修理也很快就修理完畢。
紀暖看着機翼上不規則的斷裂痕迹,被扯碎的金屬碎片掉落一地已經不能用了。
好在機翼的活動部件還比較完備,隻需要更換其中幾個零件就可以使用了。
她一邊操縱者機械臂卸下零件,一邊将缺失的金屬外殼焊接在機翼上。
機翼的一邊随着焊接的動作被固定在逐月的背部。
接下來的重頭戲便是修複神經系統。
神經系統的線路幾乎都被燒壞,團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焦黑的金屬球狀。
紀暖幹脆地剪短這些無用的金屬球,毫不猶豫地将所有的神經線路撮合在一起。
纖細的神經線路被卷成粗粗的一根鐵絲,粗暴地塞進了機翼裡。
一般情況下不會有機械師在賽場上修複神經系統。
這是一樣精細活,需要做到分毫不差,才能讓駕駛員精準控制每個地方。
也因此,機械師身上會攜帶很多工具的材料,但唯獨不會攜帶神經系統所需要的線路。
紀暖的機甲倉裡也沒有這樣的材料。
她隻猶豫了一秒,很快做出了決斷。
衆目睽睽之下,紀暖竟一把扯斷了自己機甲上的輔助機械臂。
機械臂裡藏着的神經線路立刻暴露了出來,在燈光的映射下散發着微弱的銀光。
就像所有人對神經線路的概念一樣,脆弱而不堪一擊。
她剪短機械臂的線路,扯出了一截。
随着神經線路的斷裂,這屆機械臂瞬間失去了活力,當啷一聲砸在了紀暖機甲的後背上,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坑印。
紀暖無暇顧及。
她将剪下來的神經線路同樣扭成一根細細的鐵絲,将兩根鐵絲接在了一起,随手用機甲專用膠帶纏繞了幾圈,固定在機翼裡面。
為了防止神經線路脫落,她還特意多貼了兩層。
數據線串聯上逐月的系統。
紀暖分心操作着。
一邊指揮着機械臂焊接機翼,一邊不停地修改着逐月的系統程序。
新接入的神經線路隻能做應急處理,逐月原本的神經系統便不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