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硯星這次被接回來,是代替陳星星聯姻的。
江城馮家與陳家是世交,馮家那大公子近些天剛剛回國,彼此間也有加深感情的意思,于是兩家便讓适齡的陳星星與馮大公子結姻。
若說那馮大公子在同輩裡不算差,可陳星星就是看不上人家,死活鬧着不嫁,陳知瑜沒辦法,隻能将被她遺忘在山裡的二女兒陳硯星接了回來,代替陳星星與許家聯姻。
昨晚兩家人本是要一起吃飯順便敲定此事的,誰料陳硯星幹脆直接不出現了,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
這在面子上到底不好看,于是陳知瑜今天甚至沒有去公司,專門在家等着陳硯星回來。
可誰知陳硯星非但沒有個正經理由,還撒謊說什麼手機丢了?迷路了?
看着陳硯星這個樣子,陳知瑜沒來由地一股火,她站了起來,直接掐着陳硯星的胳膊道:“所有人都到了,就差你!你怎麼就那麼特殊呢?”
“你多大腕啊?能給馮家擺臉子。”
陳硯星皺眉,陳知瑜的手勁真挺大的,猝不及防被掐一下,疼地她神經直跳。
可陳硯星還是很快斂下情緒,說:“陳星星也到了,那就讓她去嫁……”
話音未落,一個巴掌直接落在了她的臉上。
陳硯星被打的臉歪到了一邊,散亂的頭發順勢擋住了紅了的臉頰。
手指死死地捏着柔軟的帽子,将心裡亂竄的火苗全部壓了下去。
她低垂着眉眼,将眼裡的厭惡與惡心全部掩藏在了濃密的睫毛之下。
“你是姐姐,你不嫁她怎麼能嫁?”
“那大姐也沒嫁……”
陳知瑜的手又一次擡了起來,陳硯星下意識躲了一下。
陳知瑜注意着她的動作,那隻手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她指着陳硯星一副被氣到了的樣子,“你……真是翅膀硬了!”
陳硯星抿唇不再說話,她的沉默在陳知瑜眼裡就是無聲的反抗。
陳知瑜氣的還要打她,幸好陳家老大陳硯清及時回來,将她從母親的魔爪下救了出來,被趕去跪祠堂了。
陳硯清了解了大概得前因後果後,擡頭看了眼站在二樓陳星星的方向。
陳星星冷哼一聲,得意地轉身回了房間。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姐姐,總是明裡暗裡地幫助陳硯星,不過,她也不屑陳硯清的幫助。
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上的照片,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陳硯星房間裡換了人,可到底也算是抓住了陳硯星的把柄。
隻是……
樓下的火已經燒的夠旺了,那就不需要她再往裡添柴火了。
陳硯星跪在祠堂裡,看着那些古老的牌位,将黑色的帽子重新戴在了頭上。
她擡手摸了摸脖子,昨天晚上,沈夢柯一口狠咬在了這裡,現在摸來,還有些疼,但更多的是回味帶來的酥癢。
陳硯星給陳星星當了二十多年的替身,卻不想也替陳星星結婚。
她本就是不準備去的,陳星星的那群狐朋狗友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她們喊着什麼“新時代青年”“不接受家裡的包辦婚姻”,生拉硬拽地将陳硯星帶去了她們的酒局。
陳硯星對她們的目的心知肚明,卻還是跟着去了。
再之後,就是被灌酒,順便被下了藥。
可其實陳硯星并沒有喝兩杯酒,她不愛喝酒,倒是借着她們的手,吃飽喝足,就要離開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軟。
防不勝防,陳硯星甚至懷疑那晚包廂裡所有的東西都被下了藥,包括空氣。
她神志有些不清楚,被人攙扶着扔到了酒店的床上,迷糊之際,她聽到了身邊有人說話。
她聽不清,卻明白自己的處境,很快,一隻手摸上了她的身體。
陳硯星抓住那隻手,強撐着最後一點理智将她推開。
她站起來,單手扶着牆,靠着牆上的那麼一點涼意,勉強撐住了僅剩的一點理智。
她以報警為由,趕走了那個女孩,一擡頭,卻與靠在門邊的沈夢柯對上了眼。
沈夢柯微微笑着,那雙眼睛,像是狐狸一樣,勾魂攝魄。
那一瞬間,她覺得她的理智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