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曉知道餘溫也是為了自己好,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太好解釋。
“等會兒我出去和你解釋,綠色代碼不是能解決一切異常嗎?”
何英曉将手表放在自己耳旁,她習慣用這個姿勢了,但是餘溫的聲音太激動了,她耳朵有點痛。
“是啊,紅色代碼和綠色代碼都屬于一種病毒,不過是綠色能夠容納正常數據且不會讓數據異變,怎麼會有異常能夠抵禦綠碼,除非她本身就不是紅碼異常。但是全息裡面哪會出現藍碼異常啊?”
話是這麼說,确實何英曉也沒見過藍碼的異常,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遊戲裡設立一個與遊戲背景完全不符的人物?
這個遊戲本身隻是一個校園瑪麗蘇的故事,怎麼會有一個不停跳樓、面目不清、樂于助人的人物?
那個人就這樣托舉着她,慢慢地升高,何英曉順着她的力道擡頭看,她們快到瓶口了。
何英曉借力攀上瓶口邊緣,再往下看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也沒有血海。
“阿加莎——?”
何英曉擡起頭,看到一隻巨手向自己襲來,“喂喂喂!手注意點别弄到我!”
很可惜,何英曉隻有蘇珊一個指節大小,喊出來的聲音非常小,小到蘇珊根本聽不見。
蘇珊拿起了花瓶,低頭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有個小人攀着花瓶口。
何英曉現在就很慶幸自己經常鍛煉,要不然就蘇珊這個死勁,她将花瓶拿起來的那個瞬間,她就要掉到瓶底裡,然後gg。
在她視野裡,這個瓶長十幾米,肯定會粉身碎骨的。
“阿加莎,你沒事吧?”蘇珊的聲音大得像山頂寺廟裡的撞鐘聲。
“我沒事!”何英曉立馬回答,可惜蘇珊聽不到,但是她還是很好心的提起何英曉的衣服,将她放在自己的手心裡。
“現在該怎麼辦?!宋與意,你的花瓶怎麼會讓人變小?”
蘇珊氣勢洶洶。
“我不知道。”
宋與意是一個低智能的聊天ai。
現在一切都亂套了,何英曉拿起花瓶往裡看那瞬間,她瞬間不見了,然後花瓶掉會桌面上,蘇珊再次扶起花瓶時,隻看見了一個小小的何英曉。
外面的場景異常莫名其妙自己消失了,但被踹壞的門還是修好了,看起來異常隻是褪去了,但沒有完全地清除。
最讓人苦惱的是,何英曉現在變小了,小得說話都要很費勁才能讓其他正常體格的人聽見。
“現在,你們可以出去了嗎?”
宋與意沒什麼情緒地繼續趕人。
蘇珊将何英曉放在上衣口袋裡,對宋與意的告别語是一個白眼。
“真不明白這種人怎麼會不被攻擊,運氣真好。”
蘇珊有些氣憤地說,她的聲音和上衣口袋傳來的心髒聲融合在一起,震得何英曉有點想吐。
“阿加莎,你是怎麼認識這種沒禮貌的人的?”
蘇珊問道,她特意停下來去摸上衣口袋,想要得到何英曉的答案。
但是口袋卻平了。裡面沒有小小的凸起。
“阿加莎?”
回答她的是一片靜默。
“姐!你終于醒了!你再不醒成植物人我真的要養你一輩子了!”
餘溫一看到何英曉的手動了就開始嚷嚷。
何英曉将眼前的設備取下,拿起一旁的礦泉水喝了幾口,才緩緩說道:“沒事,這哪兒跟哪兒呢。你等會幫我修改一下身體數據,被異常感染成小螞蟻了。”
餘溫在旁邊控制不住地笑,說的話都斷斷續續的:“異常幹得好,讓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姐姐吃吃苦頭!”
“你少貧嘴了,快改數據,姐姐我不好好打工,咱倆業績都得涼涼!”
何英曉捂住餘溫的嘴試圖讓她好好工作。
餘溫聞言立馬端正了身體,誰會和錢過不去?
沒有人!
她們的操作室有一扇很大的窗,雖然不是落地窗,但是距離地面的距離沒有很遠,人如果想攀爬上去,不會費很多力氣。
大窗采光好,今天天氣好,陽光照進來,靠近窗戶的那塊地方都暖融融的。
不過操作室很大,為了設備的安全,操作室的窗很少會被拉開,基本上都是用窗簾遮着的。
何英曉躺着的設備床距離窗戶也很遠。
“今天怎麼拉開簾子了?”何英曉随意地問道。
“這個啊,聽說最近有個數據工程師修複漏洞的時候,醒過來以為自己還在遊戲世界裡,然後拉開窗跳樓了。所以上層說以後有人在操作室的話,就要拉開簾子。”
“她的輔助人員沒有攔着她嗎?”
每一個漏洞修複師都有一個負責觀察數據拟寫修複代碼的輔助人員,就像何英曉的輔助人員是餘溫。
“攔不住啊,你知道魇住的人力氣都很大的,十幾樓跳下來,頭着地,直接去地府了。”
餘溫歎了口氣表示惋惜,手一刻不停地改着代碼,“改好了,趕緊躺回去打工吧,姐姐。”
跳樓……嗎?
最近她在遊戲,也總是遇到跳樓的女生。
這應該不是一種巧合?
“姐,你到時候回去就是在校門口。”餘溫利索地敲下回車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