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突然醒了?”
餘溫在一旁監控着程序的運行,她确實看到冒出了一大片紅,不過還沒等她将綠色修複代碼給何英曉,程序就終止了。
何英曉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真實世界迷蒙一片。
何英曉緩緩坐起來,大口喘息着,額角有點點冷汗。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這次的異常很恐怖?”
餘溫見狀,關心道。
何英曉隻是擺擺手,沒說什麼,拿起旁邊的瓶裝水,扭開喝了幾口。
“餘溫,在遊戲會知道玩家的真實姓名嗎?”何英曉試探性地問。
餘溫不帶猶豫地就反駁了:“肯定不會啊,玩遊戲哪有知道真名的?”
難道隻是巧合?第六感總給她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姐,出什麼事了?我看存檔這邊你才玩完第一天呢,考試沒考完就出來了。”餘溫還在顯示屏那邊查看着數據報表,“我這邊顯示你的修複進度才推動1%。”
“我花了多久?”何英曉沒回答她的問題。
“一個小時,這個速度還是可以的。畢竟全息遊戲比較耗時間适應,姐,你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餘溫看了看顯示屏的時間,語氣很開心:“要不說還得是姐呢,照這個速度或許我們五天左右就可以解決這個任務啦。早點幹完早點放假,這筆錢拿到姐以後想拿去幹嘛?旅遊?還是胡吃海塞一段時間?”
何英曉知道餘溫是好心,讓自己從那種負面情緒裡走出來,她也很自然地接過好意:“那當然是胡吃海塞了,懶得出門玩,在本市爽一段時間會繼續來接任務。”
遊戲是絕對不可能洩露本名的,估計是自己的潛意識出現幻覺了。
拿到這筆錢以後,她最好還是找個心理咨詢師比較好。
“我繼續進去了。你看準時機給我綠色代碼。”
“收到!姐,一路小心~”
何英曉深呼吸幾次,重新又躺了下去。
(身份信息驗證中——)
(精神載入成功!)
(電子手環輔助系統0727号為您服務)
再次睜眼還是在考場,但是考場正常了很多,周圍有一堆僵屍同學,面上帶着黑叉,正在寫字。
何英曉身處考場的中心,她看見自己的試卷還是開了挂的狀态,正在寫着答案。
心有所感,電石火光之間,何英曉擡頭向教室的天花闆看去。
貴族學校的天花闆是沒有挂着的電風扇,畢竟他們一個教室有兩個立式空調。
「歡迎回來」
上面的字迹很稚嫩,像是剛學會握筆的小朋友寫的字,歪歪扭扭。是黑色的字,沒有獵奇地搞紅色的字體,也不是懸浮着的。
像是真的有人在天花闆上用很粗的毛筆寫的字。
很醒目。
何英曉第六感覺得這不是異常,或者說這不是教學樓的東西。
這是什麼?
是自己的潛意識創造出來的東西嗎?還是說異常吞噬了其他東西,還是異常的行為發生了變化——它在試圖混淆自己的神智,污染自己?
預感隻能給一個模糊的感覺,沒辦法精确到答案。
她不是天才也沒有金手指,隻是一個工作多年磨煉出經驗的打工人。
一直仰着頭思考很累,所以何英曉又趴下來,一邊看試卷上的字自己浮現一邊思索。
教學樓的怨念集合體已經很明顯了,來自于大家青春期面對的各種各樣的煩惱。
教學樓憑空多出了兩樓,想來那也是為了存放大家的煩惱。
帶着黑叉的臉,是因為容貌焦慮嗎?
她想起加西亞體内叫嚣着可憐到令人憐愛的異常。
如果是這樣,又該怎麼消除呢?
何英曉處于少女時代的時候,或多或少也受到一些規訓,女孩子要怎麼樣怎麼樣才算美,才算漂亮,才能吸引大家的目光,才配得上大家給的愛。
但是自從有了工作有了錢,何英曉已經很少去思考這些東西了。
畢竟大家都是普通人,并不需要通過臉去變現。
但不需要是一回事,更多人也希望自己能夠變得更漂亮,所以醫美行業才能吃香那麼多年。
不過,青春期的愛美,是一種規訓而不是因為一種需要吧?
雖然大家都渴望自己變得更漂亮,但是畸形的渴望就會化為怨念,就不正常啊。
如何系統性又群體性地消除這種怨念呢?
何英曉撓撓頭,開一個社團宣傳自信?
反正在遊戲裡面,隻要是正面影響的事情,其他的過程應該都能擺平。
而且,現在自己是不是已經有特權了?
“加西亞”說過自己已經成為客人,雖然她這個客人一不小心把主人給殺了。
異常之間的溝通或許有時差呢?
可能她的特權還沒有被收回去,不然為什麼自己還沒有被懲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