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曉的駐足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那不是董河川嗎?怎麼躺下了?”
某個小組成員喃喃說道,沒人回答她。
“董河川?”
“對啊,他從來不穿學院服的,特别好認。”
何英曉看了看董河川,又看了衆人的衣服,最後才看了一下自己的。
何英曉才進世界沒多久,所以也沒意識到自己穿的衣服和大家的都是不一樣的,她也沒穿學院服。
所以,有點腦力的異常,可能通過衣服判斷一些事情的?
何英曉慢慢走上前,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邁步後衆人還都是觀望的态度。
許舒文眉頭緊鎖,跟了上去。
一幫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也跟了上去。
何英曉聽得見稀稀拉拉的腳步聲,知道這些人估計不太喜歡董河川,轉頭平靜地讓她們别跟了。
衆人停下腳步,但是許舒文還在往前走。
董河川是紅發,在央綠的柳樹下很明顯,身上穿的衣服确實不是普爾聖斯,有些花花綠綠的,看起來很潮。
何英曉作為普通社畜正好有點潮人恐懼症,潮得她風濕病要犯了。
她知道許舒文跟着自己後面,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不過何英曉還是好心提醒:“你不怕有危險嗎?現在學校不安全,我自己一個人看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何英曉說完以後保持着原來步伐繼續走,倒是許舒文莫名其妙趕上來和她并肩走,然後還用很堅定地眼神看着她——
“我不怕。”某男主如是說。
何英曉:……
無聊,小孩子證明自己勇敢嗎?
不過确實也是高中生,算了算了,勸不動就不勸了。
兩個人走到柳樹下,看到的是某個人雙眸緊閉的樣子。
不錯喲,董河川也長得不賴。
美工部多加幾個雞腿啊,咱們女人就是要看帥哥才能有持續的好心情工作啊。
柳樹下很安靜,風不大,徐徐地吹得人很舒服。如果不是董河川一臉緊張地皺眉,眼睫毛和眼皮子互相打架,嘴唇抿得死白,然後額角還有汗珠。
何英曉輕聲問:“死了?還是暈了?”
許舒文安靜了片刻:“他在裝死。”
董河川聽到有人微弱的說話聲,慢慢地睜開眼,緩慢得柳條都好像在卡幀。
董河川的呼吸由輕變粗,眼睛由小變大,嘴巴也由小變大,最後發出了含糊不清且巨大的一聲,何英曉幻聽以為是公雞在叫“咯”,然後才反應過來是“哥”。
“哥!”董河川鯉魚打挺,狂甩着頭發就這樣像小鳥一樣投入許舒文的懷裡,然後許舒文看起來很娴熟地避開了。
何英曉:這對嗎?她不記得這個遊戲裡面有兄弟蓋飯劇情啊,這裡又串台了?還是說其實真正的校霸是許舒文?
“說了多少遍了,别在學校裡這樣叫我!”
許舒文雖然身體避開了,但是眼睛還是打量着董河川的,像是在看他有沒有哪裡受傷。
“你們兩個是兄弟?親的?”
“說來話長,”許舒文像一隻被狗弄煩的布偶貓,在柳樹旁邊推搡着董河川,力度不大,“有機會會跟你具體講講的。”
“哥!吓死我了嗚嗚嗚嗚——我剛剛在喂小白,突然感覺有一隻手在摸我,想逃跑結果還被東西拉着,快吓死我了啊啊啊啊啊——哥!”
許舒文不語,隻一味躲着弟弟。
何英曉看着那顆垂柳,它出現的位置很奇怪,旁邊都是榕樹。雖然說它們的習性是相似的,但是種在一起會有很明顯的差異。
柳條被風微微吹起的時候,就好像一隻隻手在招攬着什麼。
何英曉沒有感覺到危險,而且電子手環也沒有任何提示。
這是因為出現異常的的連鎖反應?
還是說這裡的數據原本就出錯了?
就在何英曉思考着這兩個方向哪個出現的頻率會更大些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一隻手輕輕撫摸了自己的臉。
普世意義上,但凡詭異的場面出現手,大多都是美人手,手指要纖長細膩白皙,或許還要有紅指甲,既要勾人又要吓人。
但是那隻手很普通,普通得就好像自己也曾經握過,手背輕輕擦過的時候,中指上還有不小的繭。讀書人才有的繭,還是很努力的讀書人,所以輕輕一碰,繭的存在感就很強。
何英曉聽到耳邊有人輕輕歎息,因為是常見的氣音,所以沒有分出女男。
何英曉有種很酸的感覺,太酸了,好像一口氣吃了一個檸檬。
許舒文看到了何英曉怔怔的表情,走上前想去問的時候,看到了何英曉流了一滴淚,淚珠正好被一片柳葉抹掉了。
一瞬間的事情。
“阿加莎?”許舒文有些擔心的問道。
何英曉隻是垂眸眨眨眼,沒什麼情緒地回了一聲我沒事。
一旁的董河川已吓呆,嘴巴和眼睛睜得老大,嘴裡放兩個雞蛋都不在話下了,舌頭還打結。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