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精神力雙E的人，在“外界”有個更通俗易懂的說法：殘廢。天生的體質和精神力注定他們無法勝任任何體力工作，學習進度也遠遠落後于D級精神力者，柔弱，一戳就死，幾乎上生下來就宣判了死罪。

一般而言，随着基因體質代代提純，E級别的新生兒會越來越少，等到了某個階段，這樣的新生兒會徹底斷絕，聯邦會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但事實卻和推斷截然相反，這類孩子不僅沒有減少，反而逐年增多；而體質和精神力在C級以上的孩子，卻在慢慢減少……

聯邦和帝國統一表示，不會讓更多的低級基因流入市場，大部分E級的孩子會被送去偏遠星系，好比荒星。

這就是荒星出生率低，卻能一直穩定人口數的原因。

知道這些消息後，穆琳心慌意亂，不準備繼續留在這裡，匆匆說了告辭的話語。

“你是想通知其他聚集區？”弗雷德倒是沒有挽留，順口一問。

穆琳點了點頭：“總不能讓他們無知無覺地死在寒潮裡……”

“你來不及的。”弗雷德如實說。

荒星面積很大，有一個中心區和十三個聚集區，距離極為遙遠，短的需要走一天，長的則需要半個月，且長期在低溫環境下，雪地車更容易損壞，對能源的需求也會增加……穆琳的車是弗雷德親手改造的，他知道，光憑穆琳，絕不可能做到。

“……我有辦法。”

良久之後，穆琳低聲說。

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弗雷德看着對方遠去的背影，沾着機油的手指摩梭着下巴，半張臉都染成黑色，偏偏自己渾然不覺。

上次那個維修師拿走的百科全書……穆琳這次來點名要的啟蒙書籍……還有她口中的“辦法”……

總覺得這幾個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聯系啊……

——

微生自認為和九号達成了和平相處的協議，放心地去上課了。

剛一開門，就迎上了正準備敲門的威特。

他個子很高，身闆也很壯實，整個人像一堵牆，沉沉地壓過來，但在見到微生後，佝偻了背，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矮一點。

威特挺害怕微生發現兩人之間的身高差距，強行拽着他下巴要求低頭的，太丢人了。

“陣盤埋好了嗎？”微生問。

“還有幾個。”威特回答，補充說，“今天就能全部弄好。”

微生閉起眼睛，放出全部靈力，一層看不見的氣流以他為圓心，飛速外擴，最後籠罩了整個聚集區，靈力之間隐隐有交融，感應着埋下陣盤的位置。

過了半晌，他收回靈力，語氣贊許：“做得不錯，都在我标的點上。”

他都已經做好了會有少許偏移的情況，隻是初級防護陣的要求不算高，勉強能用。

聽到微生的誇贊，威特難免有種受寵若驚之感，他了解微生的性格，每次命令都很簡潔，性格也比較冷淡。

他趁熱打鐵，說出此行的目的：“您說要講道……聚集區給您打掃了學校，能容納更多學生。”

微生點了點頭，跟着對方走向學校：“來聽我講道的人有多少？”

可能人數不少，不然也不至于特地開了塵封已久的學校……

“大會堂沒有打掃出來，暫時用小教室。”威特委婉說。

微生：……

微生：？

他很想怒斥沒品，在修仙界時，隻要放出仙尊講道的消息，那十年内摧星阙附近都是人山人海，隻有搶不到位置的份，哪有填不滿大會堂的！

為了形象，微生勉強咽下這口氣，呵了一聲。

威特不敢接話，兩人沉默地走了一路。

看到遠方建築的影子，微生才勉強咽下心裡的那口氣，問道：“如果能源爐的操控台忽然不能用了，你們一般會怎麼修複？”

“什麼？”威特有點沒聽明白，“不能用了，是内部的線材燒壞了嗎？”

微生想起那個鐵疙瘩蒙塵多年的樣子，搖了搖頭：“不太像。”

總不能他開一下就壞了吧？

也不好說，說不定最開始就是壞的，所以弄了一下就不行了。

可能性太多，微生不打算藏着掖着，直接說：“我先前在天氣塔看到類似能源爐操控台的儀器，用了一下，忽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