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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許況車上。
他扭頭問周勉之,“我剛才給你發微信,你怎麼不回?”
周勉之:“手機關機了。”
“好好的,關機幹什麼?”
“沒電。”
“不能吧,早晨我去找你的時候,你不剛充滿?”
“你看錯了。”
“……”
許況懶得糾結他手機到底有沒有電,“你身上這件衣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扣子亂七八糟的,能解開嗎?”
“還行。”
周勉之利落優雅地将扣子一一解開,脫下來,疊整齊,看到褶皺處,用手指撫平。
“有沒有袋子?”
許況指着旁邊裝着周勉之原來那件外套的購物袋,說:“那不是嗎?”
周勉之:“裝過舊衣服了。”
許況:……
“出發去林初公司前,我親眼看見你那件吊牌才拆。”
周勉之:“和你無關。袋子?”
“沒有!”許況沒好氣地說。
周勉之将疊好的衣服小心翼翼放在膝蓋上,雙臂環在胸前,生怕不小心壓到似的。
許況:…………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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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涵清回家後泡了個澡,疲憊感消了大半,但看到堆滿沙發的購物袋,又開始發愁。
她肯定不能把這些全送給陸崇,也就是說這裡面大部分都沒用,消費完才意識到太浪費。
早知道不讓那位周先生幫着試了,看不到他的上身效果,自己大概率不會一股腦買這麼多。
沈涵清歎氣,把衣服放進衣帽間,打算過兩天再說。
收拾好東西,她坐在沙發上,邊吃許況送的那盒甜品,邊刷視頻。
沒兩分鐘,彈出一條信息,點進去,有一條提示:
【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沈涵清一愣,看到紫水晶球頭像才想起剛才她加了那位周先生好友。
她又有點心煩,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先改了備注:周。
随即‘周’直接給她轉賬。
【夠嗎?】
吊牌上不是有價格?
有種沒話找話的感覺。
當然,沈涵清不能這麼說。
她回:【夠。】
周:【記得收。】
沈涵清略停了一會兒,收下。
好奇心驅使,她打開這人朋友圈。
空蕩蕩的。
可能把她屏蔽了。
沈涵清興趣缺缺退出微信,繼續刷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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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許況很忙,沒時間見面聊,基本都是林初跟他談,許況的追求計劃緩慢且艱難地進行着,偶爾找沈涵清,沈涵清就回複一些問題。
陸崇生日在周三,沈涵清事先和林初商量好,那兩天如果許況要面談,她沒辦法參與。恰好許況說他也有事,那幾天不在陽城,剛好省去了解釋的麻煩。
周三那日,天還沒亮,沈涵清就起來做準備,前段時間買的那堆衣服徹底被她丢進了衣帽間的角落,感覺哪件都不适合送給陸崇,另給他選了一個木雕擺件做生日禮物。
從陽城到北城坐高鐵一個小時,之後又坐了差不多五十分鐘的出租,到達陸崇慶生的郊區别墅。
陸崇今年生日沒有大辦,請的都是相熟的同齡朋友,沈涵清到别墅門口時,已經來了不少人。
這些人大部分她以前應該見過,知道名字,但不記得長什麼模樣,為免打招呼的麻煩,等門口沒人了,她才從出租車上下來,想着待會兒進去有陸崇作伴,可能還好些。
然而,剛下車,就被一個女孩攔住,還塞給她一束紅玫瑰。
沈涵清一臉懵地看着對方,“你是……?”
“你應該不認識我。”
女孩邊說邊從包裡掏出一個粉色的信封,上面印着心形的團案,放到那束玫瑰花裡。
沈涵清:……???
“你不認識我,你給這些東西?”
“是你不認識我,但我知道你,你是沈涵清嘛。麻煩你幫我把花和這封信帶進去,給宋鶴。”
“宋鶴?”
是有這麼個人,但她不記得對方長相。
沈涵清皺眉,“我為什麼要幫你?”
“你真的臉盲很嚴重啊?認不出誰是宋鶴對吧?”女孩啧了一聲,“他胸口戴着個飛鳥形狀的鑽石胸針,那胸針全世界隻有一個。”
她還貼心地用手機搜圖片給沈涵清看,“喏,就是這樣的,戴這個胸針的人就是宋鶴,你肯定不會認錯的。”
“隻有你幫我送進去,我才可能安然無恙,放心肯定會有人護着你的。”
“……”陸崇當然會護着她,但沈涵清不想丢人,“抱歉,我幫不了你……”
她正要把花和信還給那女孩,對方不知看到什麼,拔腿就跑,“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肯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沈涵清:“…………”
沈涵清抱着束鮮紅的玫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旁邊有個穿白西裝的男人剛從車上下來,往别墅走,經過她身邊,瞥了幾眼。
大概當她是奇景瞧了。
白西裝男人腳步挺快,很快就看不到身影了。沈涵清給陸崇打電話,想讓他把宋鶴喊出來,連着打了兩個沒人接,隻好硬着頭皮往裡走。
一路注意着看有沒有戴飛鳥鑽石胸針的男人,沈涵清忐忑不安,心裡不停默念,希望對方快點出現。
也不知是不是她祈禱有用,走到大廳門口時,恰好有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那兒,胸口别着飛鳥形狀的鑽石胸針,和女孩給她看的圖片上的一模一樣。
沈涵清立時松一口氣,怕他不接,跑過去,快速将玫瑰花和信塞給他。
“宋鶴,一個女孩讓我帶給你的。”
‘宋鶴’雖然沒有把東西扔地上,但表情複雜,目光疑惑地望着她,也不說話。
沈涵清朝他點點頭,轉身欲走。
這時,有個男的從大廳出來,掃了眼‘宋鶴’和他懷裡的紅玫瑰,又看向她。
“沈涵清,你跟周勉之不是死對頭?怎麼忽然跟他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