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晨兄弟擡頭挺胸坐得規規矩矩,岑夫子見此頗為滿意,态度溫和地讓他們取出筆墨紙硯,開始教導顧清晨兄弟如何添水磨墨,如何握筆,最後才教了顧清晨兄弟如何寫自己的姓名。
不同年齡段穿插着教學,岑夫子應付得遊刃有餘,來回輪替着教導,忙活了一上午,顧清晨兄弟已經将自己的名字寫得有模有樣了。
岑夫子見他們接收知識很快,便又将《千字文》大概講解了一遍,原本是要讓顧清晨兄弟先大概讀熟了,之後幾日再慢慢細講,順道将字兒都給練會了。
卻不想他隻講了一遍,顧清晏就全都記住了,就連顧清晨,也能差不多全部背誦出來。
岑夫子有些驚訝的同時,心裡面也多少有些明了:此二子有如此天賦,怨不得侯爺與侯夫人竟如此重視。
上午散學,中午回留雲居歇息,順道用午膳,下午跟着吳振山學打拳,這一整天相處下來,顧清瑞都隻當作看不見顧清晨兄弟。
顧清朗見此,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下午在演武場操練的時候,顧清瑞中途去上了一趟茅房,顧清朗趕忙逮住機會,湊到顧清晨兄弟面前寒暄道:“呃,那個,你們就是新來的堂弟吧,我父親是你們的大伯,你們要叫我二堂哥,還有個大堂哥,他在軍營呢。”
這真是典型的沒話找話啊。
顧清晨笑着見禮道:“見過二堂哥。”
顧清晏乖乖跟着照做道:“見過二堂哥。”
顧清朗瞬間覺得自己高大無比,挺着脊背裝作大人模樣,端着兄長架子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氣,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就來淩霄閣找我,對了,從蜀地到京城,新的環境都還适應吧?”
顧清晨心裡好笑,正要開口答複,卻不想就在顧清朗擡眸之際,突然看見了顧清瑞從靶場那邊走來,竟吓得他一下子竄出去好幾步遠,刻意遠離了顧清晨兄弟,眼神飄來飄去,活像是出軌被抓的丈夫一樣,心虛又鬼祟。
顧清瑞原本隻當作看不見顧清晨兄弟,這會兒抓了顧清朗的現行,竟是連顧清朗也一塊無視了。
顧清晨瞧二堂哥那蔫頭耷腦、欲哭無淚的凄慘模樣,幸災樂禍的同時,卻也不打算去緩解什麼。
主要是男女主與女配之間的矛盾,十分複雜不說,還沒有半點調和的可能。
這便注定了他們兄弟與顧清瑞兄妹是利益對立的兩方,注定不可能相親相愛,能這般和平相處,便已經是很難得了。
自打入了琢玉齋之後,顧清晨兄弟的日子就變得規律且充實起來,天亮起床,背着書箱去學堂,上午習文練字,下午強身健體。
兄弟倆依舊住在留雲居,女主親娘中途來過一回,知道他們兄弟被侯夫人安排去了琢玉齋之後,眼裡便流露出幾分志在必得,卻又很快隐藏了起來。
等到女主親娘離開之後,顧清晨隐隐約約有一種預感,男女主和女配之間的糾葛,怕是又要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