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信息都發給你了,你自己也要小心。”
“多謝夫人,夫人更要保重。”江焉挂斷電話,轉身走進寝室。
自從那日後,他就搬回了寝室,衣食住行再也不和陸涯有關系。
陸涯也很少再來學校,整日沒個影,反而黎溯還常常來學校。
郁沅看了看空蕩蕩的座位,擡手把江焉叫去辦公室。
江焉有點茫然,還是跟了上去。
剛一進門,郁沅就說:“馬上就滿一個月,看來我要考慮給你換位置了。”
江焉一怔,才終于在連日郁悶的情緒裡抽出了點理智想起剛開學時和郁沅做的交易。
“怎麼樣?”郁沅示意江焉坐下來,然後打開自己面前的電腦看了看,“這幾天段老師也會來找你,想好了嗎,要不要加入他的競賽班。”
江焉眨眨眼,有點猶豫:“競賽班的意思是,我要換去别的班級嗎?”
“不完全是這個意思,平時上課你還是在十一班,但是晚自習和周末你都要去競賽班,段老師對你們有額外的安排。”
這意思就是,本來陸涯就不常回陸家,以後再加上競賽班,他周末在陸家偶遇陸涯的幾率更會大大降低。
江焉突然有點後悔,那天不應該對着陸涯發瘋的。
至少他和陸涯現在不會鬧得這麼難看……
一路垂着頭走回教室,尚雪巧和洛斯川看見江焉明顯不對的模樣,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裡看到警惕神色。
很快,尚雪巧第一個開口:“學神,怎麼不開心?被老郁罵了?”
洛斯川也連忙跟着搭話:“都班級第一了,不至于。”
江焉搖搖頭,郁沅沒罵他,相反還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他隻是很糾結,接下來要怎麼辦。
那日他說完那句話後,陸涯也愣了很久,才咬牙切齒地反問:“和我在一起?江焉,你現在是喜歡上我了?”
“我喜不喜歡你重要嗎?這是我的事。”
“那我喜歡你也是我自己的事!”陸涯徹底氣笑了,臨走前隻撂下一句話:“江焉,你好得很。”
唉……
當時不該放任自己的,江焉垂下眼眸,拿着筆無意識地戳着手。
一下一下,仿佛在心裡瞧着後悔的音符。
洛斯川和尚雪巧看着江焉的動作,幽幽轉過頭對一直在偷偷關注這邊的黎溯搖了搖頭。
黎溯一拍額頭,也擺手,轉身從抽屜裡摸出來手機打字。
【你黎哥打遊戲賊溜:陸哥,江焉剛才被老師叫走了,回來之後情緒不對。】
對面的消息幾乎是秒回,【怎麼?】
黎溯:【可能是被罵了?他最近上課有點不在狀态,總是發呆。】
這一次陸涯回消息的速度慢了點:【……别讓他一個人待着,讓尚雪巧和洛斯川多陪他。】
黎溯哦了一聲,把這條消息截圖轉發給那兩人後又問:【還是今晚老地方?】
【嗯。】
黎溯眸色一沉:【明白。】
聊天到這裡就結束了,陸涯熄滅屏幕,側臉在□□裡的特色燈光秀下明暗變幻。
畫着大濃妝的袁安惠穿着高跟鞋和緊身短裙站在包房外,一個側目和靠在大廳裡轉手機的陸涯對了個眼神,再又雙雙不約而同轉頭走出□□。
一前一後轉入一個偏僻的地方,陸涯先一步上車,袁安惠就踢開高跟鞋提在手裡鑽進車的後排座位。
“怎麼樣?”陸涯升起前後排的擋闆,留給袁安惠換衣服的空間。
袁安惠一邊換裙子一邊說:“這些房間裡的畫的确變了很多。”
“還有呢?那天死的人是怎麼回事。”
“問清楚了,那人叫王偉,之前是這個□□裡養的馬仔,平時就負責收收債。”
換好校服後,袁安惠又伸手撈過一旁的袋子,找出卸妝濕巾敷上臉,繼續說:“現在警方對外說他是吸過量死的,但有人那天看見了,王偉的臉上蓋着一個章。”
陸涯皺起眉,問:“什麼章。”
袁安惠想了想,說:“嗯…她們給我形容了一下,一個圈,藍紫色的,裡面還有中文字,好像還有數字。”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章了,沒有看到實物或者照片,袁安惠有點遺憾。
“給人臉上蓋章,這都什麼癖好,”陸涯嗤笑一聲,翹起腿晃了晃,又擡手敲敲擋闆,“之後不用再去了,這地方估計被他們棄了。”
袁安惠愣了愣,追問:“因為那些畫被換了?”
“之前我們就試過,那裡的畫挂出來是可以售賣,”陸涯颔首,又說,“現在要麼是搬去别的地方賣,要麼就是都賣出去了。”
袁安惠嘶了一聲,打開擋闆看向陸涯的側臉,“你還是之前那個想法?畫不對,價錢不對、數量也不對…難道是洗錢?”
陸涯:“恐怕還不隻是這麼簡單,至少不是對大衆開放的交易,否則你和我都有錢,他們為什麼不賣給我們。”
“那小喬,他的畫是不是也……”袁安惠喃喃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陸涯歎了口氣,對司機瞥了眼,司機當即會意下車打開後備箱抱出幾卷畫紙。
“那天給你寄東西的地址和電話号都是假的,能确定那些畫屬于喬承允的隻有你,我家裡也有幾幅,你看看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