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幹淨以後，頭不暈了，腦袋清晰很多。

門口有保潔阿姨正在清理，餘悅出來不見季星闌人影，想一想，也不可能在這裡等着她，隻能以後道歉。

另一間包廂内，觥籌交錯，氣氛和樂融融。

今晚季星闌和經紀人林晃參加飯局，一開始多喝了幾杯。

半途季星闌出去洗手間，遲遲未回。

經紀人林晃看着身邊空着的座位思考，這麼久沒回來，要不要沖進去廁所撈人。

下一秒接到季星闌電話說要回去了，“現在嗎？”

該不會真掉坑裡了吧。

“好吧，我去和張總打個招呼，然後聯系小段過來接我們。”

季星闌道：“我在車上，你直接到門口上車吧。”

······

“發生什麼事了？這麼急？”林晃急匆匆從飯局出來，在門口上車後問季星闌。

“沒事。”

林晃聞見季星闌換了一身衣服，車内卻有酒味外的發酵味道，“你吐了？”

借着車窗透進來的路燈，仔細觀察季星闌臉色，“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季星闌不自在地低頭看看身上的衣服，剛剛已經換過一身新的，但還是能感覺到那種濕膩的感覺，青着臉解釋道：“剛剛遇見一個醉鬼。”

林晃大概能想象到他遭遇什麼，臉色抽動，是太為難季星闌了。

季星闌回到住處，立馬進浴室洗澡，沐浴完出來，才感覺身上輕松不少，連同難聞的氣味和疲憊都清理掉。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穿着家居服晃晃悠悠到客廳，發現林晃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一臉不耐。

飯廳桌面有他的早餐，除了早餐之外還有一個文件袋，季星闌邊吃早餐邊打開看。

一沓昨晚拍的照片，洗手間門口，餘悅撞到他，他當時驚慌擡起來的手，某種角度看來像是搭在她的背上，兩個人好像在擁抱。

“認識？”林晃走到他身邊。

他沉默一會兒，“不認識。”

“不過，《高樓瞑色微》劇組試鏡的時候，她試宋世錦。”

林晃神色嚴肅，“就是周維說的那個？”

周維是他助理，那天他在電梯門前拉着女演員的手聲淚俱下，周維回來就和林晃彙報了。

林晃問他，他也一句話不說。

“照片已經截下了，但來源...是她們公司。”

季星闌看着手裡的照片，許久才微微啟唇，聲音低得聽不清：“...她不會用這種手段。”

“什麼？”

季星闌認識的俞越，不會用這種炒作手段，當初他最紅的時候，她就自覺在公共場合不提他，即使别人問起，她也會岔開話題，從不把他當做談資為自己博取熱度。

他心裡的希望破滅，皺着眉将照片扔回桌面，早餐也沒心情吃了，起身回房間換衣服。

其實在圈子裡，被蹭熱度是難免的事，要捆綁要拉踩季星闌這邊不會搭理，來讨好的想搭上他的也不會搭理，使這種手段來接近隻會讓人厭惡。

林晃憂心忡忡，怕季星闌招惹上麻煩，跟上去問道：“要不要和導演提一提？”

季星闌對着鏡子系領帶，搖搖頭。

“這次照片解決了，同一個劇組難免她會不會再使手段。”林晃擔心對方如果是想要貼着季星闌，劇組對手戲多，不擔心季星闌戀愛，怕的是他掉坑。

“沒事，我離她遠點就行。”

林晃急得，覺得他不開竅，又怕他開竅，重重歎口氣。

算了，交代好助理周維，牢牢盯着，不要讓别有心思的人靠近。

“你前天去哪了，找你你沒在，手機也關機。”林晃操心完一件事，又開始下一件。

季星闌穿外套的背影一頓，然後又恢複正常，他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去看一個朋友。”

“噢。”林晃放下心，不是偷偷談戀愛就好。難得擠出來的半天休息時間去見，大概是圈外朋友吧。

林晃不管他私事，也沒放心上。

餘悅很快收到了進組通知，隋欣有别的工作，沒辦法送她進組，提前一天把該注意的事項交代給餘悅和小楊。

小楊知道要跟組的時候也不太樂意，隋欣敲打她幾句，才點頭應下，對着餘悅還是不樂意一張臉，餘悅也沒興趣哄，随她去。

進組當天，餘悅一大早起床，洗漱完，給自己做頓早餐。

行李昨天收拾得差不多，隋欣不放心地讓多帶東西，整整裝了兩個大箱子。

餘悅敲敲小楊的門，沒有回應。

推開門，房間昏暗，床上沒有人，小楊的行李箱在床前擺着，人不知道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