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很煩躁。
如果說她在一開始對李向安的話還抱有懷疑,那麼現在她已經信了八成。這些日子她家老哥沒有對女性這種生物表現出絲毫的興趣,看到妹子反倒是穩重紳士了不少。
你特麼别紳士,給老娘上啊!
蘇靜想掀桌。
她自己怎麼這麼造孽呢。
蘇靜咬牙切齒,但她又無能為力。在做了這麼多徒勞的嘗試後,她隻能接受這個現實,然後,她又陷入了更深的思維漩渦中。
先假定她家老哥徹底彎了。
那麼,她再試圖把他掰直是不是錯上加錯?畢竟,讓一個人把自己生來就帶的性向掰來掰去,是個人都會覺得不爽。如果有人一會兒讓她喜歡上女人,一會兒再說,哎你還是喜歡男人吧……她估計得提上她40米長的大刀去砍了對方。
那麼她就得按照她以前意淫的那樣去給她家老哥介紹男朋友?
去他娘的男朋友!
誰能告訴她自己造的孽怎麼才能跪着走完!
蘇靜按住她躁動跳脫的思維,在路燈下看在前方幾步遠的青年的背影,路燈照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鑒于她親愛的老哥半個月的體重刷刷的掉,蘇靜抓緊機會也趕上了減肥的直通車,在不上班的夜裡跟着蘇行一起出來跑步鍛煉,蘇行挺無奈,但經過蘇靜死纏爛打後還是同意了。
蘇靜一上,兩人的運動進程就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拖慢,這丫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休息一會兒還特麼要看景,就差沒讓蘇行背着她跑了。蘇行到最後直接一腳踹她屁股上,一句話讓她安生了一段時間。
“要跑就跑,不跑就滾。”
可以,親哥。
不過她哥最近越來越有範了。
夏天的夜很涼爽,在夜裡走一走納涼,或是在夜裡運動都不會讓人感到不适。兩人順着比較僻靜的街道,五十米内不用說人了,連個魂兒都沒有,蘇靜其實喜歡熱鬧點的地方,但他老哥非得像個犯罪分子一樣選這種烏漆墨黑的路。
沒辦法,舍命陪君子,她得看着她家老哥一點——這人全身繃得太緊了,又一個字都不說,哪天萬一真沒跨過這檻崩潰了投河去,她連保險都還沒買呢,可憐她賠償金都混不到。
開玩笑的。
她自己的精神現在都繃得有點緊,否則不會想出這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二的破招。
然而,她的體質實在是個坑。
“哥……哎親哥,等等,我跑不動了……”
隻跟着蘇行跑了半個小時,蘇靜的身體就宣告能源耗盡,但蘇行卻已經習慣了這種強度的鍛煉,跑到現在隻是額頭上出了點汗,遠不比一個月前那副死人樣。
蘇靜氣喘籲籲一步一緩,前面的人轉過身來無奈扶額。
“要喝水麼?”
“要要要!給我瓶紅牛吧!我需要力量!”
蘇行無奈去附近還在營業的小店裡買水,這種地方很少能看到便利店,但隐藏在居住區的各種各樣的小店倒不少。蘇靜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幹脆靠在牆邊等。
靠着牆,吹着晚風,等着即将到手的飲料,哎,這日子過得叫一個酸爽,蘇靜舒坦地眯起雙眼。
不過上天并不想讓她的日子過得太好。
一個人影從街頭走來,踏着昏暗的光與暗色徐徐走過,明明是夏天夜晚,那人裹得卻挺厚的,蘇靜眯着眼隻能看到個大概的輪廓,完全看不清那人什麼模樣。
不知是不是跑步的疲憊讓她的精神都松懈下來,她第一眼看到那個人時竟沒怎麼在意,直到那個人緩緩靠近,忽的,直接抓過她的胳膊,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直直抵在她脖子上,在夜裡流淌着鋒利的光。
操!
“敢動的話我就殺了你。”那個人聽聲音應該是個中年男子,渾身籠在一件沾着灰的黑色衛衣之下,臉上還帶着口罩。
看起來像慣犯。
“你……你别過來啊!我哥在呢……”
蘇靜此刻慌得不行。
媽的!脖子上有刀!她莫非遇上了搶劫犯或強x犯?
卧槽!卧槽!卧槽!
幾個卧槽下去蘇靜的頭腦都是懵的,她家老哥此刻應該還在店裡買水,要叫的話也不知道蘇行能不能聽見。
而且,她還真叫不出聲。
這人肯定是個熟手,直接反手卡住她的肩捂住她的嘴,她已經跑虛脫了,此刻根本無力掙紮,那個人可能也是盯上她這一點,連拖帶拽把她朝更深的地方拖。
“唔唔唔……!”
日啊!就這麼被拖進小巷子裡肯定要GG啊!蘇靜此刻慌成狗,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吃奶的力氣掙紮,但那人的力氣顯然比她大,她也沒學過啥防身術,一時間毫無進展,待她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刀光正要朝她脖子上戳,好像要給她捅個洞,她被逼急了,腳在那個人的腿上連踹幾腳,在手部鉗制稍松懈時張開嘴狠狠咬住那個人手上的肉。
隻聽一聲慘叫。那人直接把她朝前一甩,她沒控制好平衡,直接朝下栽了過去。
臉着地。
完美。
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