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甯内心暗歎,沈師叔猜的果然沒錯,靈力全無這件事對她打擊很大,并不想表面看上去那樣平靜。
師尊現在脆弱又敏感,分明就是個強裝堅強的孩子,要好好哄着才行。
與此同時,淩雲殿上,禮桐頂着宗門事務臨時負責人的名頭,正在接待神元宗來的使者。
來人是個矮瘦的男人,尖嘴猴腮的面相,咄咄逼人,就是要求見宗主,已經說了宗主在清修不便打擾,還是執意求見,也不說有何要事。
如今這情況,副宗主不在,宗主若是也不出面,的确有失禮節,畢竟此使者代表的是神元宗少宗主。
禮桐對任之恩的狀況一無所知,決定給宗主傳信,請她來淩雲殿。
殷甯急急忙忙從化妝的小匣子裡找出來唇紅和胭脂,修飾任之恩的妝面,提亮氣色。
任之恩執意要去,殷甯也攔不住。
“這個神元宗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真是陰魂不散。”
這次來人,明擺着就是為了打探任之恩的消息,若是師尊不出現,還不知道要耍什麼陰招呢。
“師尊,這個你拿着。雖然現在體内沒有靈力,但可以使用這裡面的靈力呀。”殷甯把一塊靈石放在任之恩的手裡,“我就跟在師尊身邊,一會兒師尊千萬不要逞強。”
任之恩乖巧坐着,握住靈石,心緒微動。她現在好想為宗門做些事情,證明她不是廢物。
“我已在此等候多時,你們宗主為何還不露面?”
就在此時,殿外傳來冷淡的聲音:“使者久等了。”任之恩一身白衣,頭發束起,眼神炅熠,看上去氣色不錯。
神元宗使者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任之恩,受了元長老一掌,怎會無事?那可是元嬰期!
殷甯在身旁緊緊跟着任之恩,不着痕迹的用手托着師尊的胳膊讓人借力站穩。
一擡頭瞧見那使者斜着眼睛,輕蔑的表情,真是讓她不爽極了,殷甯當即回瞪過去:“看什麼看?沒有禮貌!”
使者冷不丁被殷甯一訓,立即挂不住好臉色了,氣得冒火:“你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長頭尖腦,長得像根針,你不會是個裁縫吧?”殷甯恍然大悟,打量他一番,狠狠點頭,再一次認可自己的言論。
“不可造次,這位是神元宗的使者。”任之恩點頭向使者敬意,“家徒冒犯了,使者海涵。”
殷甯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原來這位就是使者?海涵,海涵呀。”
這個令人竟一唱一和,合起夥來針對我!使者陰冷地掃了殷甯一眼,忽然出招,把手裡的什麼東西投向任知恩,動作狠厲,是沖着命門去的。
一股風過去。殷甯慌了神。
但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任之恩輕松化解了攻擊,一個小瓷瓶被她握在手裡:“使者這是何意?”
她竟然沒有重傷的迹象?本想趁她受傷,奪走玄冥禦盾的,如今隻好再議。
使者畏而知退:“少宗主聽聞,在秘境内家小姐與您發生了誤會,特意派在下送來丹藥慰問。”
就說成是一場誤會嗎?可我師弟四人現在仍躺在藥閣。
“如此,多謝了。”任之恩幾乎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殷甯的手上了,“使者可還有其他要事?”
使者怒不敢言,卻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做派:“青玄宗的欠款拖欠已久,我宗作出商議,今年年末為最後期限,若再不還清,不止玄冥禦盾,拿青玄宗所有的東西來抵押。”
任之恩臉色并不好,今年年末如何能還清,他們随意更改還款期限,是要想把青玄宗搬空嗎!
“禮桐,送客!”
無奈于青玄宗是欠債方,處處都要受他們掣肘。
使者将“催債令”投擲在地上,忿忿不平地離去。
剛把神元宗的麻煩送走,沈無幻就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了。
任之恩依靠着殷甯,雖然身體還是虛弱,但精神了許多,見師姐回來,正想與她商議還款事宜,可沒等開口,就被訓斥了一通。
“任之恩!不好好養傷,在這裡幹什麼?現在身體都這幅樣子了,怎還随意亂動!”
沈無幻收到禮桐的消息就馬不停蹄地往回趕,誰知神元宗的人沒見到,反而看到任之恩在這裡逞強。
“是神元宗來人,非要見到師尊才罷休。”殷甯在中間調和,“師叔師叔,沒事的,我護着師尊呢,而且師尊還可以用靈石内的靈力呢,可威風了。”
“沒事?!”
沈無幻緊皺眉頭,氣得胸膛起伏:“借靈石之力也要遊走經脈,她經脈受損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每動一下都會劇痛無比!用靈石是你給她出的馊主意?”
“我……”殷甯啞了嘴巴。她真的不知道用靈石還會損害師尊的身體。
“師姐,我沒事的,你看。”沈無幻把靈石内的靈力引到自己體内,操控茶杯裡的水,幻化出淩雲殿的外觀。
“神元宗此次說,要在年底将欠款還清,否則要拿青玄宗抵押。師姐,時間緊迫,我還可以去接懸賞賺錢的。”
“胡鬧!”
青玄宗欺人太甚,任之恩也不讓人省心。
沈無幻黑着臉,甩袖把幻影打散,“你現在就給我回去好好養傷!其他的任何事都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