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拍後,毫不猶豫往前撲去,半空中轉身用背觸地,然後連忙回手用劍擋下襲來的攻擊,刀劍無眼,即使已經排練過很多遍,但總會出意外,總有那麼一步兩步的差别,武器攻擊的地方就有了誤差。
餘悅手臂都被砍麻了,揮劍的時候有點遲鈍。
“CUT!”鄭導也發現了,“要不要休息?”
“沒事。”餘悅緊了緊手中的劍。
“對不起。”群演連忙道歉。
“沒事。”餘悅安慰他,然後喊了一聲,“繼續吧,導演。”
于是繼續拍攝,補完這個鏡頭,還有殺死殺手後,餘悅失魂落魄的鏡頭。
工作人員往餘悅臉上塗上幾滴鮮紅的液體,餘悅隻覺得自己沾滿塵土的臉上又多了一些黏糊糊的液體,又緊繃又癢。
當聽到“開拍”二字,瞬間進入角色。
導演在監視器後看着,宋世錦雙眼沒有焦距,眼神不敢落在地面上,不知飄向何方,一點一點眼眶通紅。
直到身後宋世和的呼喚傳來。
她的眼神不再飄忽,而是看向遠方,然後眼淚收了回去,垂下眼眸,堅定地看着自己的劍,轉過身,臉上表情已恢複平日對着宋世和那種親切的神态。
“我們走吧。”她輕輕說。
她扶着宋世和往前走。
又補拍了其他幾個角度的幾條,餘悅暫時休息,然後就看到雪洛和隋欣站在外圍看她,雪洛見她出來,向她招手。
餘悅過去,“吃飯了嗎?”
“沒有。”雪洛上前拉起餘悅的手,“你手怎麼樣?呀,都腫了。”
隋欣一臉心疼,招呼小楊去拿藥。
剛剛的劍落在餘悅手臂上,現在已經順着剛剛那條痕迹腫起來了,紅彤彤的。
“沒事不疼,就是有點發燙。”待會兒還要繼續拍,餘悅伸了伸活動一下,“敷敷冰就行。”
小楊找來冰袋,餘悅敷上才覺得手有知覺。
“你們先去吃飯吧,我這還沒那麼快結束。明天再帶你們去逛逛。”
隋欣和雪洛下午活動滴水未進,後來又匆匆忙忙趕車,車上困得睡着了,到酒店後就喝了口水就過來,也确實是餓了,決定先去吃點東西。
餘悅今晚還有一場和季星闌對峙的戲。
宋世錦和宋世和身上都有傷,走不遠,無奈在樹林裡休息,聽見後面有人追來,宋世錦埋伏在陰影中,辨别是敵是友。
她放輕呼吸,黑暗中一雙眼閃着幽暗的光。
直到看見那人領口處顧家專屬花紋,在月光下若隐若現。
不再猶豫,握着劍,飛身上前。
那人聽見後面的風聲,回身舉劍擋下一擊,兩人過了幾招。
這幾招之前練過很多次,就連今晚的幾遍鏡頭都沒問題,最後一遍時,意外突然發生,餘悅手指上被重重削了一下,生理性反應的淚水瞬間不受控制湧上眼眶,雖然道具沒有開刃,但是揮舞的武器殺傷力也不小,當下疼得幾乎要握不住劍。
她努力穩住發軟的手,控制着表情不露出痛色,隻是眼淚忍不住充滿眼眶,繼續往下一招一式的演。隻要導演沒有叫停,就不會停。
季星闌當時就感覺不對,他揮劍的時候,角度偏了一點,沒有不同于武器撞擊的堅硬感,也沒有武器碰撞的幹脆聲。
隻是對面的招式依然不停,他立馬看了一眼餘悅,見她紅着眼咬着牙,卻絲毫不含糊地刺出練習好的下一劍,他心裡訝異,不願浪費對手的投入,于是繼續往下演。
“CUT!”導演喊了一句。
“手怎麼樣?”季星闌收起劍,連忙過去看她的傷。
“受傷了嗎?”導演聽見季星闌的話,忍不住上前看,被刀劍碰到可大可小,尤其是對招的時候,手上的力度把控不準,容易嚴重。
餘悅握劍的手僵硬,季星闌接下她的劍,餘悅緩緩伸伸手指,還能動,餘悅放下心,猛烈的疼過後更多是麻木和滾燙,她擡起臉笑道:“沒事,回去敷一敷就好。”
“腫起來了,去醫院吧。”季星闌皺着眉,看着她的手說道。
導演也點頭,“怕骨裂。”拉着工作人員要送她去。
“真的沒事。”餘悅擺擺手,“我以前經常被砍,骨裂疼起來不一樣,我知道的,就是軟組織挫傷,敷一敷就好了。”
“我們繼續吧。”餘悅微笑着向大家道謝,“謝謝大家關心。”
“别逞強啊。”導演回監視器前還語重心長叮囑,“疼得厲害馬上去醫院。”
“好。”
顧昭看清對手的臉,驚呼一聲,“世錦。”
宋世錦聽出他的聲音,心下震驚,側耳聽着确定附近沒有别人埋伏,收了劍,不再看他一眼。
走到隐秘處扶起哥哥,轉身離開。
顧昭追上去,擋在他們身前,遞給宋世錦一個包袱。
宋世錦深深看了他一眼,舉起劍,輕輕一挑。
劍很鋒利,劃過的地方出現一道口。
東西掉落一地,宋世錦越過他往前走。
宋世和随意一瞥,有她愛吃的東西,一些藥,還有一些銀錢。
“世錦。”顧昭聲音有點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