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悅搖頭。

點了一菜一肉，服務員很快端上來，看着色香味俱全。

潘筝也不敢多吃，樣樣吃了兩口，就說飽了，買了單問餘悅：“我們走回去吧，消耗點卡路裡。”

路燈已經打開，昏黃色照在路上，人影拉得很長。

兩人圍着酒店在繞圈圈，潘筝抱怨：“唉，好難呀，我今天都不知道怎麼演，感覺怎麼演導演都不滿意，一直喊我cut。”

餘悅拍拍她肩膀：“沒關系的，剛開始演不好也正常，總會慢慢進步的。”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呀？我覺得我都快被罵死了。”

“不要怕被罵，一步一步來，每天都會進步。”餘悅也經曆過演技跟不上導演要求，每天被罵的日子。

那時候每天回去就啃劇本，揣摩角色，被罵也好，總是鼓起勇氣和導演溝通，每天被罵完，總是轉過頭導演氣消了就去請教。

幸好遇見的人都不錯，導演也願意指點她，最後雖然演得還是一般，但比起最開始進步已經很大了。

突然她話音一轉，對餘悅道：“我不像你，你演得好，導演總是誇你，你們之前就見過嗎？”

“試鏡時候見過。”

潘筝觊她的眼色，說道：“我還以為你們私下認識呢，畢竟宋世錦這個角色一直就聽說鄭導留着沒簽。大家都猜你是不是和鄭導有交情還是和初陽的傅總認識？”

“這真沒有。”餘悅搖頭：“不過...”

“不過什麼？難道是你認識傅總？”

“不是。”餘悅失笑：“我的意思是，導演挑演員本來就有一套自己的觀點，我們不一定能看見她看到的。”

“是看不見她要什麼。”潘筝嘟着嘴抱怨：“要求也太高了，總是嫌我這不好那不好，我要那麼好誰還來演這個破角色。”

潘筝需要一個情緒缺口，來發洩這幾天積攢的不滿。

餘悅沒再勸她，邊聽邊走神，剛好在腦子裡過完明天的戲份，發現身邊的人不說話了。

“怎麼了？”

潘筝用眼神示意她看酒店後門，有幾個人從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下來後正在拉拉扯扯。

她們站在暗處，遠處的人沒發現她們。

餘悅當即扯着她鬼鬼祟祟地往旁邊灌木叢裡走，潘筝不解：“怎麼了？”

“噓！”

餘悅悄悄探頭，看見不遠處兩人攙扶着一個似乎失去意識的人進酒店，後面跟着一個拎包的小哥念叨，“祖宗啊，悠着點，别哪天真出了什麼事......”

昏迷的人突然用力甩開身邊的人，“不走，我沒玩夠呢！”

拎包小哥一激靈，飛快竄到他身前，連忙捂他的嘴，“别嚷嚷，别讓人看見...”

四周觀察确定沒人發現，小哥低聲沖着被甩開的人吼道：“還不快把他扶上去，避着點人。”

三個人撐着一個人半拉半擡的進了酒店。

潘筝說有事想找餘悅幫忙，拉着餘悅到她房間。

兩人房間同層，大小一樣，餘悅一進門就驚呆了，這個房間看起來特别擁擠，其中一張床上衣服堆得高高的，兩個衣物架都挂滿衣服把過道擠得很窄。

“随便坐。”潘筝招呼道。

“需要我幫什麼忙？”餘悅問。

潘筝翻開一頁遞給餘悅，“這個，明天拍這場戲你能不能...幫我講講。”

餘悅沉吟着道：“我對你的角色不了解，不好講。”

“你就看一看，剛好是試鏡的片段呢，大家都說你演得好，給我講講吧。”潘筝堅持。

“好吧，我拿到這個角色的時候，主要考慮……”餘悅講了一遍自己的經驗。

餘悅繼續解釋自己對這段戲的理解，什麼時候，她是什麼情緒，她會怎麼表現出來。

但潘筝依舊皺着眉頭盯着劇本，想了片刻，她問餘悅：“你能不能給我演一遍？”

餘悅皺眉：“這樣不好。”

“為什麼？”

“我演出來，這是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和表達，不是你的。”

潘筝聽不懂，追問道：“這有什麼關系？我演出來不就好了？”

“求求你啦！拜托啦。”

餘悅答應演一遍，潘筝跟着學。

陪潘筝練完回到房間，已經11點多，小楊已經洗漱好躺在床上玩手機，聽見開門聲，探出腦袋問，“這麼晚？你去哪了？”

餘悅有氣無力坐下，趴在桌子上，“對戲。”

“和誰呀？”

餘悅想了想回答她：“你沒見過，早幾天認識的劇組演員。”

“哦。你們明天有對手戲嗎？”

“沒有。”餘悅演一遍，她照着演一遍，還要幫忙糾正，一來一去，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自己的角色就夠忙，還有心思去指點别人，雙份工作量可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