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是說...搭檔!搭檔合體技大賽!"希卡利慌忙更正,但标題上的"情侶"字樣已經深深烙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視覺上。
賽羅憋笑憋得内傷,"我們一定'全力以赴',對吧紮格?"
"當然。"紮格淡定地接下參賽表格,"為了'科學研究'。"
比賽當天,整個光之國競技場座無虛席。奧特兄弟們坐在VIP席位,佐菲甚至帶了應援橫幅;科學局架設了比平時多三倍的監測設備;奧特之母準備了記錄本和計時器。
"規則很簡單!"泰羅作為主持人激情呐喊,"展示最能體現'默契'的合體技!由觀衆掌聲決定勝負!"
紮格和賽羅站在場地中央,感受着四面八方灼熱的視線。這出戲已經演了六百年,但今天似乎要迎來高潮。
"要滿足他們的期待嗎?"紮格低聲問。
賽羅咧嘴一笑,"讓他們見識下什麼叫真正的'合體技'。"
兩人同時躍起,能量開始共鳴。賽羅的光如烈陽般熾熱,紮格的暗能量則如夜空深邃,兩者在空中交織成DNA般的雙螺旋。當光芒達到頂峰時,奇迹發生了——整個競技場的設備同時過載,觀衆席上的奧特手镯自動激活防護罩,連等離子火花塔都為之閃爍。
"這...這已經超出物理法則了..."希卡利的數據闆冒出青煙。
光芒散去後,紮格和賽羅背對背站在場地中央,毫發無傷。全場寂靜了三秒,随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與歡呼。泰羅激動地宣布冠軍,雷歐偷偷給傑克轉賬賭金,奧特之母的計時器定格在"23.7秒"——光之國史上最長的對視記錄。
"滿意了?"回休息室的路上,賽羅小聲問。
紮格看着遠處興奮讨論的衆人,輕輕點頭,"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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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的觀測台是光之國最高的地方之一,也是少數幾個不會被孩子們察覺的觀察點。此刻,他正通過高倍率望遠鏡看着下方庭院裡的兩人——紮格坐在長椅上整理任務報告,賽羅則枕着他的腿睡着了。
這樣的場景在光之國早已司空見慣。所有人都在為這對"遲鈍"的搭檔操心,隻有賽文看穿了真相。
望遠鏡裡,紮格的手指懸在賽羅臉,明明想觸碰卻又保持着一絲距離。他的眼燈柔和下來,那種神情賽文隻在一個地方見過——奧特之母看着光之國新生兒時。
而賽羅的睡姿也說明了一切——他本能地面向紮格,一隻手虛握着對方的手腕,那是光之國戰士表示絕對信任的姿态。
"他們早就超越了那個階段,不是嗎?"
奧特之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賽文放下望遠鏡,輕輕點頭:"愛情對他們來說太淺薄了。"
兩個父親并肩看着庭院裡的身影。賽羅在夢中動了動,紮格立刻調整姿勢讓他靠得更舒服,動作熟練得像是重複過千百次。
"我查過來訪者的文獻。"奧特之父的聲音帶着沉重的溫柔,"當熵減化身與熵增同歸于盡時,連最基本的光子都不會留下,沒有靈魂,沒有輪回,純粹的...虛無。"
賽文的手緊緊握住欄杆,"所以賽羅從不追問為什麼。"
"而紮格從不在他醒着時流露太多感情。"奧特之父歎息,"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對方。"
庭院裡,賽羅突然驚醒,迷迷糊糊地說了什麼。紮格低頭回應,兩人的額頭輕輕相觸——這是光之國戰士間最親密的舉動之一,卻又巧妙地避開了任何可能被視為"愛情"的元素。
賽文轉過身,不忍再看。作為父親,他多希望孩子們能擁有普通的幸福;作為戰士,他理解這種超越生死羁絆的價值。
"至少,"奧特之父拍拍他的肩,"他們找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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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的時光如沙漏中的流沙,不知不覺所剩無幾。當倒計時進入最後幾年時,紮格和賽羅站在等離子火花塔頂,看着光之國永恒的夜景。
"他們還在打賭。"賽羅突然說,"賭我們最後會不會正式确認關系。"
紮格輕笑,"泰羅押了'會',雷歐押了'不會'。"
"你怎麼知道?"
"我黑了賭局記錄。"紮格說得像在讨論天氣,"賠率很精彩。"
賽羅大笑,笑聲在夜風中傳得很遠。笑着笑着,他突然轉身,将額頭貼在紮格的胸口,正對着那顆蘊含紮格本體的核心。
"我找到了。"賽羅輕聲說。
"找到什麼?"
"對抗宇宙法則的方法。"賽羅擡頭,眼中映着萬千星光,"就在這裡。"
紮格沒有問這是什麼意思,他隻是默默的擡手,給了賽羅一個安靜的擁抱。在這個擁抱裡,有一千多年的并肩作戰,有無數個假裝無意的觸碰,有普魯托星環的流星,有K-741的彩虹花,有合體技大賽的極光,有所有無需言說的默契與等待。
當兩人分開時,遠處的奧特兄弟們響起一片失望的歎息。泰羅誇張地捂住心口倒地,被艾斯嫌棄地踢到一邊;雷歐扶着額頭喃喃自語"沒救了";連一向嚴肅的佐菲都露出了挫敗的表情。
而在更高的觀測台上,賽文放下望遠鏡,輕輕關上身後的門。有些故事不需要旁觀者,有些羁絆早已超越言語。作為父親,他能做的隻有守護這份沉默的深刻,直到最後。
紮格和賽羅相視一笑。這出戲,他們演了千年,而觀衆們,也看了千年。
有些故事不需要結局,因為每一刻都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