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您終于回來了..."
"請再給我們看一次那招'暗星墜'吧!"
"沒有您的競技場太無聊了!"
紮格站在原地,任由那些肮髒的手觸碰他的身體,他能聞到這些人身上的血腥味,能感受到他們扭曲的崇拜。在黑暗競技場的日子裡,正是這些觀衆為他的每一次殺戮歡呼,為格索尼星人對他施加的折磨喝彩。
"帶我去見沃佩裡。"紮格說,聲音如同冰冷的金屬,"否則我現在就離開。"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一個穿着指揮官制服的格索尼星人從後方走出,蜥蜴般的臉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我就知道您會來。"指揮官鞠躬,"提督大人預見到了這一切。"
紮格沒有回答,隻是微微颔首。指揮官做了個手勢,幾名士兵上前,給紮格戴上了一個漆黑的項圈——黑暗能量抑制器,理論上能阻止他使用任何力量。
當冰涼的金屬貼上脖頸時,紮格順從地低下頭,任由他們鎖緊,但在無人看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
這個型号的抑制器,他三年前就能在十秒内破解了。
"請跟我來,"指揮官做了個誇張的"請"的手勢,"提督大人已經等您很久了。"
紮格邁步向前,身後的狂熱粉絲們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在他們眼中,這無疑是一場勝利——他們的格鬥之王回來了,但紮格知道真相:獵人正在步入獵物的巢穴。
而最危險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姿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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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國的混亂持續了整整三小時才逐漸平息。當最後一艘突擊艇撤離時,防禦系統已經千瘡百孔,銀十字擠滿了傷員,科學局正在評估損失。
而賽羅,正站在奧特之父面前,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我們必須立刻追擊!"他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們帶走了紮格!"
佐菲按住他的肩膀:"冷靜,賽羅,格索尼的撤退太過順利,這很可能是個陷阱。"
"那又怎樣?"賽羅甩開他的手,"紮格是為了保護光之國才——"
"他做出了選擇。"賽文突然開口,聲音異常平靜,"我們應該尊重。"
賽羅轉向父親,橙色眼燈中燃燒着怒火:"什麼選擇?被那些瘋子抓回去的選擇?你知道他們在競技場對他做了什麼嗎?"
"正因如此。"賽文直視兒子的眼睛,"紮格比任何人都了解格索尼星人,他留下了格索尼艦隊陣型的薄弱點。如果他選擇跟他們走...一定有他的理由。"
賽羅還想争辯,奧特之父擡手制止了所有人:"佐菲,聯系宇宙保安廳,追蹤格索尼艦隊的去向,賽文,加強邊境巡邏,雷歐,安撫民衆情緒。"他看向賽羅,目光如炬,"而你,年輕的戰士,需要學會信任你的同伴。"
賽羅咬緊牙關,胸口劇烈起伏,最終,他狠狠轉身離開會議室,摔門的巨響回蕩在走廊裡。
奧特之父歎了口氣,看向窗外逐漸恢複的能量屏障:"黑暗需要光...這是什麼意思?"
沒人能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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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索尼主艦"血刃号"的艙室内,一場虛僞的歡迎儀式正在進行。沃佩裡提督——一個比普通格索尼星人高大兩倍的蜥蜴人,正舉着能量酒杯,向被束縛在座位上的紮格緻意。
"瞧瞧看,這是誰?我們最偉大的冠軍!炸了黑暗競技場的罪魁禍首!"沃佩裡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看看你,比以前更強壯了,光之國那些僞君子給你吃了什麼好東西?"
紮格安靜地坐着,紅色眼燈直視前方,仿佛對周圍的一切毫無反應。抑制器在他脖頸上閃爍着不祥的紅光,而他的雙手被特制能量鐐铐固定在扶手上。
"别這麼冷漠嘛。"沃佩裡走近,用尖銳的指甲挑起紮格的下巴,"還記得我們的小遊戲嗎?每次你赢了比賽,放掉你喜歡的奴隸,然後我就給你注射更多黑暗能量..."他湊近紮格的聽覺器官,聲音黏膩到惡心,"你那時多享受啊,像發情的星獸一樣顫抖..."
“真漂亮啊,那種想要殺了我卻無力反抗的眼神。”沃佩裡尖銳的指甲刺進紮格的肩膀,分叉的舌頭舔去指尖上殘留的光粒子品嘗着熟悉的味道。
紮格的眼燈微微閃爍,但身體紋絲不動。他在心裡記錄着這個房間的每一個細節——四個守衛的位置,沃佩裡腰間的控制鑰匙,天花闆上的通風系統,以及...牆上那個不起眼的應急開關。
"帶他去休息吧。"沃魯岡突然失去興趣般揮揮手,"明天開始‘訓練’,下周主艦新會場有表演賽,觀衆們可等不及看我們的冠軍重現輝煌了。"
指揮官上前解開紮格椅子的固定裝置:"請跟我來,大人為您準備了特别房間。"
紮格順從地站起來,任由他們引導,穿過長長的走廊時,他注意到牆壁上挂滿了他在競技場時的全息影像——每一個都是最血腥的擊殺瞬間。那些畫面裡的他,眼燈赤紅,面目猙獰,與野獸無異。
多麼可笑,他們以為他還是那個被黑暗驅使的傀儡。
特别房間其實是個精心設計的牢房,牆壁由吸能材料制成,地面刻有抑制能量流動的符文,唯一的照明是頂部一盞昏暗的紅燈。當厚重的門在身後關閉時,紮格終于獨自一人了。
他緩緩走到房間中央,盤腿坐下,脖頸上的抑制器發出輕微的嗡嗡聲,試圖探測任何能量波動。紮格閉上眼睛,開始進行最基礎的冥想——來訪者教給他的第一課。
體内的黑暗能量如潛伏的蛇般緩緩遊動,避開抑制器的掃描頻率,與此同時,光之能量則以更隐蔽的方式流動,在皮膚下形成微不可察的網絡。
紮格在腦海中構建着整艘戰艦的立體圖——每一個走廊,每一扇門,每一個武器存放點。沃佩裡以為抓回了一隻馴服的野獸,但他大錯特錯。
黑暗中,紮格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眼燈在關閉時閃過一道紅光,如同深淵中蘇醒的掠食者。
遊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