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四十七分鐘堪稱賽羅人生中最漫長的戰鬥，三個"紮格"以完全同步的動作閃避着他的攻擊，每次反擊都精準地打在他防禦最薄弱的地方。賽羅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計時器開始閃爍，但他拒絕停下。

"為什麼...這麼難打..."賽羅在一次失敗的突襲後跪倒在地，汗水順着下巴滴落。

三個紮格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一起："因為你總想着'打敗我'，而不是'提升自己'。"

賽羅擡頭，看到三個身影融合為一。紮格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休息五分鐘，然後繼續。"

賽羅盯着那隻手看了兩秒，突然一個掃堂腿！紮格像是早有預料，輕輕躍起避開，但賽羅的真正目标是他腰間的控制器——搶過來就能關閉訓練場的重力限制！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碰到控制器的瞬間，紮格的身體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同時黑暗能量形成繩索，将賽羅的手腕牢牢捆住。

"不錯的嘗試。"紮格評價道，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但還是太明顯了。"

賽羅喘着氣，突然笑了："至少這次...讓你動了真格..."

紮格愣了一下，随即搖頭失笑，他解開黑暗能量繩，把賽羅拉起來："去休息區。"

兩人坐在訓練場邊緣，賽羅大口喝着能量補充劑。紮格則安靜地看着遠處的等離子火花塔，側臉在光芒中顯得格外清晰。

"喂，"賽羅用手肘捅了捅他，被紮格躲開了，"你到底怎麼做到的？預判我所有動作。"

紮格轉過頭："我觀察你九個月零十三天了。"

這個精确的數字讓賽羅差點嗆到："你...你記這個幹什麼？"

"習慣。"紮格輕描淡寫地說，但眼燈微微閃爍，"來訪者設計的記憶模塊很精确。"

賽羅突然安靜下來，他想起了紮格曾經說過的話——"你的姿勢比以前偏了5度"。也許這個看似冷漠的家夥，比他想象中更早就在關注自己了。

"那..."賽羅猶豫了一下，"你能告訴我一個你的秘密嗎？就當...就當這兩個月折磨我的補償。"

紮格思考了一會兒，突然湊近賽羅耳邊，溫熱的呼吸讓賽羅的聽覺器官一陣酥麻，但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渾身僵硬：

"賽文是你父親。"

賽羅猛地彈開，橙色眼燈瞪大到極限："什——你怎麼——我——"

紮格欣賞了一會兒他語無倫次的樣子，才慢悠悠地補充："所有人都知道，除了你。"

賽羅的表情從震驚變成憤怒，又從憤怒變成困惑，最後定格在某種複雜的領悟上："所以...所以他總是..."

"暗中關注你，為你調整訓練計劃，在你每次惹禍後默默收拾殘局，"紮格點頭，"一個不擅長表達的父親。"

賽羅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能量補充劑的瓶子。紮格沒有打擾他，隻是安靜地陪他坐着。

"紮格，"良久，賽羅開口，聲音異常平靜，"我們以後...能不能好好相處？别再用那些預判和語言陷阱折磨我了，我...我認輸還不行嗎？"

紮格轉過頭，淡黃色的眼燈直視着賽羅，然後，令所有暗中觀察的奧特兄弟們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紮格笑了。

不是嘴角微揚的那種，而是一個完整的、真實的笑容，它點亮了他整張臉，讓那雙總是冷靜過頭的眼燈變得溫暖生動，甚至露出一小排整齊的光牙。

"好。"紮格說，聲音柔和得不像話。

賽羅呆住了。遠處傳來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響——偷看的泰羅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艾斯的數據闆掉在地上，傑克則拼命搖晃着曼的肩膀。

"你..."賽羅指着紮格的臉，"你居然會這樣笑？"

笑容立刻消失了，紮格又恢複了平常的表情："限定版，泰羅輸定了。"

賽羅愣了一下，随即爆發出一陣大笑，他笑得前仰後合，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紮格靜靜地看着他，眼中帶着滿足。

當笑聲漸漸平息，賽羅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突然朝紮格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賽羅，專業惹麻煩，兼職格鬥愛好者。"

紮格看了看那隻手，輕輕握住："紮格，前生物兵器，現...你的專屬陪練。"

兩人的手在等離子火花塔的光芒中交握，影子在地面上融為一體。遠處，賽文默默關掉了記錄影像的設備，眼中閃爍着難以言喻的情感。

"我赢了，"佐菲收起賭注記錄本，"我就說會是在和解的時候笑。"

泰羅揉着摔疼的屁股："誰能想到是這種發展...紮格太可怕了。"

"确實可怕，"艾斯點頭，"學習能力太強，連'如何折磨賽羅'都能研究出一套完整方法論。"

傑克若有所思："你們說...他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切？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觀察、學習..."

一陣沉默後，所有奧特兄弟齊齊打了個寒顫。

"以後千萬别惹他，"曼總結道，"絕對别惹。"

而在訓練場上，賽羅正試圖教紮格更"人性化"的笑容，結果被對方一個過肩摔放倒，但這次，紮格伸手拉他起來時，眼中分明帶着笑意。

賽羅揉着疼痛的肩膀，卻也跟着笑了——也許，踢到鐵闆的感覺，也沒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