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紮格誤解了這種反應，繼續誠懇地說道："我不該失控，不該傷害你，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他停頓了一下，然後嚴肅地補充，"但你也别再挑釁我了，下次我不能保證...控制得住。"

這句話像按下了某個開關，賽羅的表情瞬間從震驚變成了憤怒。

"哈！"賽羅猛地坐起身，盡管這個動作顯然讓他疼痛不已，"所以這就是你來的目的？警告我？"

紮格困惑地皺眉："不，我是來道歉的。"

"然後緊接着就是警告！"賽羅咬牙切齒地說，"好啊，那我告訴你——我偏要繼續挑釁你！天天挑釁！直到你那張面癱臉露出其他表情為止！"

是他把他腦子打壞了？應該不是，他沒打過他的頭。

紮格完全無法理解他的邏輯，他歪着頭，淡黃色的眼燈閃爍着困惑的光芒："你...很有病。"

"你才有病！"賽羅抓起枕頭砸向紮格，被後者輕松躲開，"滾回你的雕像展覽館去吧！"

紮格接住枕頭，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來訪者的數據庫裡沒有如何處理這種情況的指南。最終，他決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轉身離開。

就在他握住門把手時，賽羅的聲音再次傳來："喂！"

紮格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

"..."賽羅似乎掙紮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嘟囔道，"...謝謝你來道歉。"

紮格微微側頭，銀色的頭部裝飾在等離子火花的光芒下閃爍："不用謝，雖然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還要挑釁我。"

"因為你這副樣子太讓人火大了！"賽羅又抓起了另一個枕頭，但這次沒有扔出去，"自以為是的混蛋！"

紮格搖了搖頭，推門而出。門外，七個奧特兄弟正以各種滑稽的姿勢貼在牆上，顯然是在偷聽。見到紮格突然出現，他們立刻假裝自己隻是恰巧路過。

佐菲咳嗽了一聲："今天的天氣真不錯啊。"

曼突然對天花闆産生了濃厚興趣："銀十字的裝修風格很有特色。"

傑克和艾斯假裝在讨論手中的數據闆，盡管它拿反了。

泰羅吹着不成調的口哨，眼神飄忽。

阿斯特拉則對紮格眨了眨眼，做了個"還不錯"的口型。

而賽文——可憐的賽文——承受了來自所有兄弟譴責的目光。那眼神分明在說：都怪你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看因為你的不管把兒子弄成什麼樣了，連表達關心都像在宣戰。

賽文無奈地攤手，用奧特簽名默默回應：我怎麼知道他長大會這麼别扭！

紮格看了看這群行為怪異的奧特兄弟，又回頭看了看307病房的門，淡黃色的眼燈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他什麼也沒說，徑直穿過這群長輩，朝出口走去。

而在病房内，賽羅把臉埋進枕頭裡，發出一聲悶悶的咆哮。幾秒後，他又擡起頭，盯着門口的方向，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個不服輸的弧度。

"等着瞧吧，雕像先生，"他自言自語道，"我一定會讓你那張臉露出其他表情的。"

——盡管賽羅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對他如此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