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應捐贈方的要求，篩選可以試劍的客人。”

拍賣官臉上始終挂着得體的微笑，紅唇微張，“一樓7、10、99号位置。二樓3号及5号包廂的客人有意者可以嘗試拔劍。”

“若能拔出，此劍便無償贈予有緣人。”

洛祈安三人所處的包廂就是3号。他現在已經知道，這八成該是應天承的劍。

于是，洛祈安毫不猶豫地拍拍應天承：“去，把劍拿上來。”

“師兄想要？”

“這是自然。”洛祈安道：“但我和它沒緣，還是你去吧。”

“師兄，那我呢？”商略湊上前，“雖然我不是劍修，但也缺把趁手的劍。”

“行，你也去。”洛祈安一邊一個将兩人摟到懷裡交代：“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個好東西，不管你們誰有緣都是好的，先把它帶上來。”

交代完，洛祈安道：“去吧。”

兩人都意外的聽他的話，對視一眼便施展輕功躍下，平穩地落在中心平台。

此時，其他人已經嘗試完，均沒有能拔出者。

洛祈安撥開紗簾，伏在欄杆上，迎着應天承望回身過來的目光，他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不出意外，商略也是陪跑，試了幾下拔不出來，他倒也沒多遺憾，本身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幾株藥草。

“應……”他意識到什麼，忙止住聲，安靜地将劍遞給應天承。

豈料劍剛轉移，應天承手都還沒碰劍柄，長劍便自動彈出鞘一截，像是擔心持劍的人不要它一般。

“？”

拍賣官怔愣一瞬，旋即笑道：“如此看來，有緣人已經到了。”

“恭喜這位客人獲得31号拍品。”

“本次拍賣會圓滿結束。”

……

待兩人回到包廂，洛祈安吃下最後一顆葡萄，輕輕拂掉手心中并不存在的灰，道：“走吧，回去了。”

應天承向前一步攔住他，将手中劍遞了過去。

洛祈安下意識接過，翻轉看了看：“怎麼了？”

“師兄不是喜歡嗎？”

“啊？”洛祈安腦子宕機了一秒：“你要送給我？”

應天承道：“嗯。”

洛祈安倒是想要，但他已經有了本命劍，再說這玩意是主角的機緣，他也用不了。

“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已經有契約劍，留不了它，既然是應師弟你有緣，那便留下吧。”洛祈安塞回去給他。

“師兄有契約劍？怎麼從沒見你用過，還從雲昆派帶了把普通的來。”商略問。

“哦，這個嘛，它比較害羞内向，不太喜歡見人。”洛祈安謊話張口就來。

“害羞内向”的初一、十五：“……”

“别管那麼多了，走吧走吧。”洛祈安優先潤了。

……

夜晚，洛祈安照例和應天承傳功，疏通經脈。

收勢後，他拿起那柄劍，“你還沒契約？”奇怪，一般人白撿絕世神兵不都是立馬契約嗎？雖然這玩意看緣分，可能不會被另外的人契約，但先署名才是正常的做法。

而應天承對它格外的冷淡，一點沒有對無主神物的珍惜占有欲，甚至還想直接送人。

“來，”洛祈安勾勾手指。

應天承整理好衣服走近。

“手。”洛祈安握住他依言伸出的手，指尖靈力輕輕一劃，一串血珠從他手心流出，傷口随即複原。

應天承垂眼看着手心的血珠滴落劍鞘，紅絲順着那些紋路漫延，紅白交映，像是雪後蒼白世界裡傲立的梅花，煞是好看。

倒也符合應天承這人。

待到紅色消失，應天承手背上也浮現出一個白色劍紋契約印記，閃爍幾秒後消失。

“成了。”洛祈安松開手，道：“給它取個名字吧。”

“要是沒想好也可以先放着，以後想好……”

“無妄。”應天承聲音落下。

長劍劍柄緩緩镌刻出這二字。

洛祈安手心一空，無妄劍化為流光，融入應天承手背。

“可以，比我取名有技術。”這話洛祈安是認真的，從他劍叫初一十五就能看出來。

然後，就到了洛祈安最頭疼的環節——

補課。

因為掌門學霸一對一帶學渣這個規定在。

基本每晚應天承都得再給洛祈安補一遍白天所學的内容。洛祈安現在夢裡都是各種法術的解析，和高等數學有得一拼。

“不行了，不行了。”

洛祈安往床上一躺，抱着被子一臉英勇就義：“應師弟，今天你哪怕給我捅死，從這裡扔海裡喂魚，我都要睡覺了！”

在這件事上，應天承從不讓步，聞言便伸手打算把洛祈安從床上薅起來。

此時的洛祈安比砧闆上的活魚還難摁，全身都是癢癢肉，應天承一碰他就笑，然後扭成蛆。

到最後，洛祈安使壞，猛地抓住他手腕往下一扯，毫無防備的應天承失去重心差點摔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