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暫時穩定,應天承按照洛祈安說的,走到杜迎風面前,恭敬地雙手托舉還劍。
“感謝掌門慷慨借劍。剛剛在打鬥中,不知什麼東西将劍鞘腐蝕。”
杜迎風隻是笑笑,接過劍後,靈力一灌,劍鞘便恢複完好無損,化為一道流光融入他手背。他道:“你更應該謝你師兄,要不是他發現周彥的劍不正常,或許今天比賽到結束都不會有人發現。”
“師兄?”應天承愣了愣。
“不用謝我,你赢了我身家暴漲。”洛祈安負手。
應天承回頭,看見青衣青年含笑而來。唇紅齒白,烏發斜斜垂了一縷在胸前,眉眼絲毫不顯女氣,有獨屬于男人的鋒利,美卻更勝女子幾分。
“這是我在外遊曆近百年的大徒弟,昨日剛回來,以後也是你的師兄——洛祈安。”杜迎風介紹。
應天承斂眸規矩一禮。
洛祈安不在乎地擺擺手,道:“師父,敬康長老那邊确定了,是魔氣。”
杜迎風仿佛已經料到,點頭,“你們今天也累了,都先回去休息吧。”
“是。”
走出大殿,洛祈安看着走在前面幾步的應天承,心念一動,道:“應師弟。”
應天承回頭。
“以後我罩你。”
這番沒頭沒腦的話令應天承略疑惑,他客氣疏離道:“那便謝謝洛師兄了。”
“……”
洛祈安心情大好,飛速去找商略,可算在一群人圍堵的中心看見了他:“商師弟。”
商略看見他,如同看見了救星,跌跌撞撞穿出人群向着洛祈安飛奔而來。
商略滑溜地縮到洛祈安身後,那群人轉而矗立洛祈安身前。
“不是,你騙他們錢了?”
“我沒有!”商略委屈道:“他們願賭不服輸,周彥輸了,除你那份,其餘的都是我的,他們不認賬。”
洛祈安:“啊?”
這下前面的人不樂意了,“師兄,這個賭局很明顯就有問題,本來沒什麼人押應師兄的,這樣不管周彥輸赢我們都不會損失什麼。”
“可偏偏最後關頭不知道哪冒出個人押了應師兄,現在按賭局基本所有錢都會給商略。”
“我們懷疑,押應師兄的人就是商略自己!”
洛祈安退開一點,怕他們唾沫星子噴臉上來,他道:“那你們确實是冤枉商略了。實不相瞞,押應天承的人是我。”
橫飛的唾沫星子都停了。
洛祈安畢竟身份擺在這裡,弟子們也不好說他是同犯,憋了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隻能悻悻而去。
“你小子吞這麼多?”洛祈安一算,除了自己那份本金和獎勵,剩下比他本金加獎勵還多的靈石都落進了商略的口袋。
“師兄,這怎麼叫吞呢?說這話多傷感情!”商略嬉皮笑臉:“我一開始就說了規則了,是他們自己要賭的。”
“願賭服輸嘛。”
洛祈安也是服了他的商業頭腦,果然,強者從不抱怨大環境。
接着,商略還試圖賄賂洛祈安做他的“保護傘”,洛祈安連忙跑了,這麼大個工程他接不了。
回頭掃黑除惡别給他一起帶走了。
……
貴為一國太子,居然用魔族造物打比賽,本來就令人不齒,沒想到當今陛下更是昏聩,一聽自己的好兒子受傷瀕死,連夜派使者将問責書遞上雲昆派。
談來談去就把責任推到了應天承身上,要把應天承捉拿回去治罪。
洛祈安聽笑了,“那照陛下的意思,太子殿下勾結魔族就不算事咯?”
不管是誰,進了雲昆派都是平等的身份,甭管他是皇親國戚還是太子皇帝,在雲昆派都沒有任何優待。
這點是世人皆知的。
雲昆派也不怵皇室,該怼就怼,不能受冤枉氣。
使者急了:“太子殿下身份尊貴,怎會與魔族有接觸,我看是你們這位弟子做了什麼手腳……”
洛祈安伸手碰了碰身邊的應天承:“他想把黑鍋扣你頭上诶,不罵他嗎?”
應天承還未答話,洛祈安便道:“算了,估計你也罵不出來。那就讓我來代勞了——”
“是非真相我想各位長老和掌門也都清楚,與其在我身上潑髒水,不如去看看你們太子還有沒有氣吧。”應天承身正不怕影子斜,話說得不卑不亢。
洛祈安:“呦?還不用我代勞了。”
上位的杜迎風開口:“祈安,你和天承先出去吧。”
洛祈安應道:“是。”然後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剛好我也想帶應師弟去找敬康長老看看頸椎,畢竟——”
“這個年紀的頸椎按道理承受不住這麼大一口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