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靈根結束,南宮飛雲道:“各位以後便正式成為雲昆派的弟子,待會和玲珑師姐去領完弟子服就能自由活動,明日卯時開始正常上課。”
“三月後的内門弟子大比前三名可拜入各長老門下,大家好好準備。”
領完弟子服,柳顔初哒哒哒跑過來和應天承并肩而行:“天承哥,你想好要學什麼了嗎?”
“我想當個劍修,像師父那樣的。”柳顔初握拳給自己打氣。
洛祈安這個老父親的心一下子就軟了:“還是女孩好啊,小棉襖多可愛。”
洞洞幺:“……”
應天承道:“我還沒想好。劍修很不錯,加油。”
“嘿嘿。”柳顔初笑得明媚,拉着應天承往飯堂趕:“走,吃飯去,餓死了都。”
……
是夜,明月高懸。
洛祈安看着應天承已經安然入睡,不禁再次感歎自己的命苦,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他哈欠連天:“你去隔壁給我看看,有沒有空房間,我湊合一晚。”
“不然這麼熬幾晚你就得給我收屍了。”
洞洞幺熱成像掃描一圈道:“都有人啦宿主。”
洛祈安沒法,隻得就地盤腿坐下,閉上眼睛心裡默念吸收靈氣的口訣,開始入定修煉。不一會,淡藍色的光芒繞着他缭繞盤旋。
小腹前兩手上下掌心相對的中間空隙,藍色能量球緩緩轉動着。
好在他的想法沒有錯,這麼修煉着其實就能代替基本睡眠,甚至比睡覺帶來的效果還好 。
除了容易腿麻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弊端。
入定後對周圍環境就沒有感知能力,打發漫漫長夜正好。
神經氣爽地起來活動手腳時,應天承也收拾好要去上課。洛祈安扭頭看了一眼窗外還暗沉的天,道:“每天五點起,真不錯,和我高中一個待遇了。”
已經畢業的人看别人上課就會特别爽,洛祈安也一樣,興緻盎然地跟在應天承身後進入百草堂。
第一節課是丹修的主場,最前面的白胡子長老講解藥草喋喋不休,下面有半數人都昏昏欲睡。洛祈安伏在應天承面前的案幾右邊,看應天承坐得筆直端正,一絲不苟地跟着長老的步驟舂藥。
接着将盛藥的瓷碗放到以靈力燃燒的小火爐上,藍綠色的火舌輕輕舔舐着瓷白。
洛祈安感歎:“天承這孩子真就是我媽說的别人家的孩子,長得好,天資高,做事認真。”
他專注于側耳聽洞洞幺的回答,沒看到應天承指尖的頓滞。
到最後,洛祈安也承受不住長老的催眠大法,眼皮愈發的沉重,緩緩合上。這個世界上最容易入睡的地方不是床,而是教室的課桌。
老師就是最好的安眠藥。
洛祈安一個文科生都扛不住調子平穩的絮絮叨叨。
應天承安靜地把靠近洛祈安手邊的東西都移走一些,怕他碰到,專門騰出了片空地。
換做以前,他是真的不敢信現在伏案沉睡的是自己義父,至少洛祈安一直在他面前表現出來的都是沉穩、嚴肅。
現在的他知道,在醉花陰聽到的那些大概隻是謠言。
按照長老的指示調整幾次火力後,瓷碗中的丹藥初具雛形,柳顔初探頭過來:“哇塞,哥你怎麼做到的。”
熟悉之後,柳顔初幹脆直接改口叫哥,以洛祈安為媒介,他們是自己找的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應天承分神扭頭一看,柳顔初火大了,丹藥沒成,藥渣還糊了。她鼓着腮幫子,左右想不明白:“明明看着都是一樣大的火苗,為什麼我的糊了。”
“目測的哪行啊,”應天承無奈笑道,“你先調試,仔細感受一下每個檔位火焰的不同。”
每個小火爐上都有塊小撥片,撥上或撥下能調整火焰大小,制藥必須精準無誤,差一毫一厘都會導緻前功盡棄。
柳顔初苦着小臉,深吸一口氣,仿佛眼前的小火爐是什麼洪水猛獸,慎之又慎地去觸碰撥片。
“砰——”
突然的聲響給洛祈安吓一跳,幾乎是立馬驚醒直起身四處張望。
原來是有人丹藥炸了,瓷碗飛了老高落在地上。
他拍拍胸口:“自己吓自己。”
定睛一看,原本就在自己手邊的東西全部莫名移了好遠,洛祈安吓壞了,“卧槽,我不能是起太猛給他碰到了吧!”
碰到東西不怕,但是被應天承看到那不得吓死他。
洛祈安小心地觀察專注在火爐上的應天承,意識到此刻對方看不見自己後,他就光明正大看。
應天承沒有任何奇怪的神色,平靜地忙活在制藥上。
洛祈安松了口氣,心道還好應天承沒看見。
應天承餘光将一切盡收眼底,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