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陳雨桐說的話,李俊鵬這才松開手,他還是全身抽痛,可整個人明顯安心很多。
李承新急忙走到車後座探頭進來看兒子的情況,見他安靜下來了,心裡也稍稍安心了些,他轉過頭看陳雨桐,要說話的時候,瞅見陳雨桐右手旋開保溫瓶蓋子,往李俊鵬嘴裡倒溫熱茉莉花茶。
李承新心急說,“陳醫生,我兒子還很痛,全身不停發抖,他還不渴,你先給他吃藥止痛,等過一會兒再給他喝熱茶水。”
陳雨桐沒有回應,先看了李俊鵬的臉色,掀起眼皮看眼睑,然後伸手抓起他的右手,兩根手指放到脈搏上診脈。
不到兩分鐘,她伸手進布包裡面摸出一個針盒,取出一根銀針。
車廂裡光線暗淡,陳雨桐手指捏着銀針,手起針落,一連三根銀針紮進李俊鵬左手手臂穴位裡。
李承新眼睛都瞪圓了,他沒有想到年紀輕輕的陳雨桐,居然能夠在幽暗後車廂裡找準穴位,并且毫不遲疑精準落針,最重要的是,三根銀針紮進穴位裡面,之前還喊疼的李俊鵬,頓時安靜如雞,完全看不出來前一分鐘還渾身抽痛,滿頭冷汗。
坐在駕駛位的司機瞅見這一幕,震驚得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拿着手機,把陳雨桐施針的一幕拍下來,轉頭就發到熱門短視頻裡。
過了約莫三分鐘,李俊鵬逐漸恢複清醒,幽暗車廂裡,他墨眸清亮,直直看着身旁坐着的陳雨桐。
陳雨桐見他醒了,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伸手到李俊新手臂抽出三根銀針。
陳雨桐轉過身要出去,忽然身後伸過來一隻手抓住她手腕,嗓音低沉微弱,“謝謝你,陳雨桐同學……醫生。”
“放心,你心髒問題不嚴重,每天到天橋下找我給你施針會醫好的,診期一個月。”
李承新心裡着急開口,“陳醫生,連續去你的診所治療一個月,小新的心髒就能夠痊愈,完好如初了嗎?”心裡别提有多激動了。
“嗯。”陳雨桐微微點了下頭。
李承新更加激動了,回過神來,連忙伸手過去握住陳雨桐的手,“謝謝您!陳醫生,真的是非常謝謝您!”
說完,伸手進車廂裡拿來個黑色公文包,很快從裡面抓出來兩疊紅色鈔票,一把塞到陳雨桐手上。
“陳醫生,今天着急出門,沒帶多少現金,包裡隻放了兩萬塊,您别嫌少先拿着,等明天我再給您多帶一些過去。”
陳雨桐接過沉甸甸的兩疊百元大鈔,放進布包裡面。
要回去的時候,陳雨桐無意間看了眼李承新的臉,從他面相和他身上環繞的黑煞看出來他今晚會有血光之災。
見識過了陳雨桐的高明醫術,李承新對她畢恭畢敬,張口閉口都是陳醫生您好,頗為恭敬。
陳雨桐轉動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向李承新,“李先生,你們今晚回去的時候不要走華南高速橋。”
突然一頭霧水的李承新:“……”
頓了快有一分鐘,李承新眉頭深鎖,遲疑了下還是開口問,“陳醫生,高速橋那邊怎麼了麼?為何不能經華南高速橋回去?”
“天機不可洩露。”陳雨桐語氣清淡隻說了六個字,然後轉過身回去了。
“……”留下李承新在巷子口風中淩亂。
很快黑色勞斯萊斯開到瀝青公路,向着華南高速橋方向疾馳而去。
一路上李承新都在想,剛剛陳醫生為何會讓他今晚不要走華南高速橋?
百思不得其解。
期間有兩個商務電話打進來,李承新聽了電話,已經把陳雨桐說的話抛去九霄雲外了。
挂了電話,他轉頭看躺在後座上的李俊新,然後笑笑說:“沒想到你同學裡居然會有醫術如此高明的人物,就剛剛陳醫生把脈施針的技術,我認識很多在知名三甲醫院的老中醫都比不過她,真的是後生可畏啊!!”話語裡滿是欣賞。
李俊鵬覺得身體利索很多了,慢慢坐起身。
李承新趕緊拿來紅色保溫瓶,給他倒一杯茉莉花茶,“就這看着很普通的茉莉花茶,誰能想到它居然還能止痛治病,你的這個小同學實在是太厲害了!!!”越說越欣賞。
說到興頭,李承新忽然想起陳雨桐最後說的話,脫口而出,“對了,你那小同學真挺有意思的,剛剛還特意跟我說了句,讓我們回去的時候不要走華南高速橋,你說奇怪不奇怪?”
李俊新忽然渾身一僵,他眼睛都瞪大如銅鈴了。
“爸,你剛剛說什麼?”
李承新看了下車窗外面,兩排路燈不停後退,前方不遠處就是華南高速橋了。
“沒什麼,就是你那同學神神叨叨的,讓我們今晚别走華南高速橋,不走這條橋回去可要多花一個小時路程。”
李俊鵬聽清了父親說的話,他腦海裡條件反射立即浮現白天天橋下的一幕,他記得很清楚,陳雨桐白布黑字招牌上,除了寫有花茶一百元一杯外,還寫着一行小字……
千元一卦……
!!!
眼睛瞬間瞪大,恰好這時轎車開到高速橋收費口了。
“不行!不走高速橋,調頭,張叔調頭,我們沿公路方向回去!!!”音量明顯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