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在他面前氣的跳腳,這一會,已經圍着宋歸轉了好幾圈了。
都帶起來了風,傳來了林挽身上的香氣,宋歸拉着他站定,安慰他:“不丢人的,不是被趕出來的,人家隻是清場。”
林挽歪了下頭,語氣中帶了絲不确定:“這不是一樣的嗎?”
宋歸彎腰捏了一下林挽的鼻子,努力壓下要起飛的嘴角:“沒人會注意的,大家隻會覺得你怎麼這麼漂亮啊。”
“林挽,你好漂亮啊!”
聲音都夾了起來,林挽覺得這個腔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我當然漂亮!”林挽剜他一眼。
宋歸挑眉,看他苦思冥想,就牽起他的手去附近的一家飯店吃飯,他在那裡工作過,衛生是有保障的,味道也不錯。
“帶小朋友去吃飯喽。”
林挽眼睛都眯了起來,笑罵一句,步子都輕快起來。
陽光照在兩人身上,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緊握的手,向全世界宣告,一輩子不會分開。
飯店已經開了很多年了,老闆娘看到宋歸進來,還招呼着要請客,宋歸微笑着拒絕了,裡面還有空位置,宋歸娴熟地把凳子和桌子擦幹淨,才讓林挽坐下。
然後,他去點飯。
“王姨,兩份牛肉面,都不要蔥。”宋歸清楚地記着林挽的喜好。
王姨點點頭,好奇的問:“這是你同學?長的真不賴。”
相處過一兩個月,知道她并沒有惡意,宋歸點點頭,“嗯。”
等了一會兒,兩份香噴噴的牛肉面被端了上來,林挽聞了聞,眼睛都亮了,“好香啊。”
林挽接過宋歸遞過來的餐具,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
嗯,有點燙。
林挽将舌頭吐出來,以此降低痛感,粉紅的舌尖,被燙到的地方已經起了一個小泡,這樣的動作,他做起來,有些淫靡。
宋歸用手捏住了林挽的下巴,将他的臉轉向自己。
林挽不明所以,唉了一聲,正要把舌頭伸回去問他做什麼,就見一張俊美的臉向自己靠近,宋歸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
舌頭突然一涼,林挽詫異地盯着宋歸,宋歸輕輕地呼氣,舌頭上灼熱的痛感漸漸消去,他溫柔地就像在哄小孩子,“不疼了不疼了,痛痛飛走了。”
林挽怔愣片刻,忽然推開他,嘴硬道:“你真的是肉麻死了。”
宋歸不置可否,隻是說:“應該是有作用的吧,小時候我媽這樣給我吹過,我的膝蓋登時就不疼了,可要是自己給自己吹,就沒這個效果了。”
後來他才明白,愛才是超能力。
“還疼嗎?”宋歸将目光收回,看着眼前的牛肉面,一隻手拿起筷子,不經意地問。
林挽重重地哼一聲,吃面的動作有些急,他的眼睫輕顫,“疼死了!”
“一點用都沒有!”
林挽總是喜歡大聲說話,在某些時候。
宋歸的嘴角輕輕翹起,話語中帶了些無奈與寵溺,說:“知道了。”
*
車窗上,勾勒出了瞬變的油畫,昏黃的顔料占了大半,與之接壤的,是氤氲散開的木槿紫。
林挽下了車,心情很好的把這副糅雜的畫卷封存,這一天也被留存在腦海之中,許久都揮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一口很長的氣,在餘晖之中蹦蹦跳跳地在自家花園轉了一圈,這才去打開進戶門。
偌大的房間,沒有一絲聲響,林挽換好鞋起身,就看到林識卿站在二樓欄杆處看着他。
離得遠,林挽看不清他的神色,但還是被吓了一跳。
“你幹嘛啊?不說話站在那裡,好吓人的!”
林挽蹬蹬蹬地跑上二樓,兩條腿尤其顯眼,站在林識卿跟前時,還喘着氣,眉飛色舞地同他說話。
“爸媽去哪了?”林挽問他。
林識卿默不作聲地看着林挽脖子上刺眼的項鍊,他伸出手撫上那條項鍊,林挽不動聲色地向後退,項鍊從林識卿的手上滑落,在林挽的鎖骨上安定。
林識卿朝他走了兩步,低頭看他:“在電影院都做了什麼。”
他的人并沒有跟到影院,不想打攪了林挽的興緻,但其他的,他都知道。
林識卿的眼神愈發地沉了。
不知道為什麼,林挽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小狗天生對危險有警覺,他抓了下T恤下擺,語氣有些弱:“就看了場電影啊。”
林挽的腳往左分開,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沒什麼事我就回房間了,有些累。”
林挽說完就要跑,而高他一頭的林識卿預判了他的動作,将他制于方寸之地,林挽的頭被林識卿護着,不疼,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驚呼一聲。
他的手腕被林識卿死死攥着,周圍都已經泛了紅,注意到這些,林識卿的手勁兒松了許多,但林挽被痛的眼圈都紅了,憤怒地看着他,“你幹什麼,很痛。”
林識卿低下頭湊近他,兩人的呼吸越來越近,鼻子刮蹭,林挽不耐地偏過頭,卻被林識卿掰了回來。
林識卿擡起他的下巴,讓林挽直視他,他的聲音很冷,“真的很累嗎?”
“那還怎麼讓哥哥高興。”
林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覺得他有病,兩隻手用力地推他,可身前人卻紋絲不動。
反而,林識卿還越靠越近。
他看着林識卿眼中的自己,聽到林識卿說:“是要哥哥自己來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林挽的嘴就被另一張唇堵住了。
林識卿的舌頭很快就攻破林挽的防守,與他的舌頭勾在一起,他們呼吸交纏。
林挽承受不住這樣的攻勢,身子不聽使喚地往下落,卻被林識卿的手帶了回來,繼續加深這個吻。
津液順着林挽的下巴流下來,他的瞳孔已然失焦,像一個被玩壞的娃娃,而那個人,還不肯放過他。
林挽的眼淚打濕了睫毛,身上的人才憐惜他停下了動作,想要抹去他的眼淚。
林挽打開他的手,緩了一會兒,用拳頭捶打林識卿的肩膀。
“你瘋了,我是你親弟弟。”
他的聲音顫抖,“這樣做是不對的,你對不起爸爸媽媽。”
而林識卿隻是緊緊抱着他,頭埋在林挽的脖頸,汲取林挽的味道。
“嗯。”
“但哥哥說了,會一直陪着你。”
這個誓言生效,懲罰的,卻是林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