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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當春風途經永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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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廟禁地的大門在魈面前自行開啟。

曾經需要十二位長老合力才能撼動的玄冰門扉,此刻如同迎接主人歸家般無聲滑開。魈抱着豎琴踏入長廊,發現牆壁上的霜紋全部變成了藤蔓圖案,地面積水倒映着極光——盡管此刻是正午。

"溫迪?"

回音在甬道中反複折射,最終彙聚成豎琴的輕鳴。琴頸上的風之紋亮起微光,牽引着魈向深處走去。越往裡走,冰層越薄,等到核心祭壇時,地面已露出黑色的凍土,縫隙裡鑽出嫩綠的草芽。

祭壇中央懸浮着傳說中的"上古法器"——如今看來,不過是個爬滿寄生藤的冰棺。棺中躺着位與魈容貌相似的銀發男子,心口處插着半截翠綠長笛。

"初代...大祭司?"

豎琴突然掙脫魈的手,漂浮到冰棺上方。琴弦自主撥動,奏響某支古老安魂曲的片段。随着旋律,棺中人的幻影坐起身,與魈四目相對。

"後來者..."幻影的聲音像風穿過笛孔,"你帶來了...春的鑰匙..."

無數記憶碎片突然湧入魈的腦海:千年前,這位名為"岚"的大祭司為治愈雪國瘟疫,冒險深入深淵尋找藥草,卻被寄生體侵蝕。在完全堕落前,他将自己封印,并請求路過此地的風神巴巴托斯留下淨化後手——一縷會在大祭司血脈中傳承的春風。

"所以溫迪是..."

"是我的贖罪...也是你的..."幻影指向魈心口的蒲公英紋身,"半神之軀..."

冰棺突然爆裂。黑潮般的寄生藤噴湧而出,卻在觸及豎琴聲波時畏縮後退。魈趁機躍上祭壇,抓住那半截長笛——觸到的瞬間,他明白了所有真相。

溫迪從來不是偶然路過的吟遊詩人。他是風神留在雪國的"淨化程序",每當祭司血脈中的寄生體即将成熟,就會化為人形前來觸發淨化。而曆代大祭司之所以短命,都是在無意識抵抗這個"清除機制"。

"這次...不一樣..."魈将長笛按在心口,對虛空呐喊,"你出來!我知道你聽得到!"

整個禁地開始震動。寄生藤聚合成人形,隐約能看出溫迪的輪廓,卻通體漆黑。

"笨蛋..."黑影發出溫迪的聲線,"非要看我...這麼難看的樣子..."

魈沖上前抱住那個虛影,任憑黑氣刺入自己皮膚:"我有選擇——要麼和你同歸于盡淨化雪國,要麼用我的神核維持你人形,但寄生循環會繼續。"他苦笑,"真是...狡猾的選項啊..."

黑影突然劇烈掙紮:"不...選第一個!你明明...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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