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中,老鼠們津津有味地吃着泥土,一點一點把肚子吃鼓、吃脹、吃吐才困惑地停下,而一旁帶着笑容解說的陳啟星,獰笑着說:“這個技術,已經被帝國應用在人類身上!從我開始,而你将是下一個。”
平等會的演說,就此拉開序幕。
李世玄摔了手中的酒杯,冷聲道:“命軌,關掉通訊!命令審判庭即刻前往平等會大廈殺死所有成員!”
“無效指令,皇帝李世玄,因強制執行櫻都毀滅令而獲得執政者減分,目前分值60分,權限降級。目前你的權限無法執行違法帝國憲法的指令。”命軌說。
“我還沒按下按鈕,櫻都現在還在。給我執行!”李世玄喝道。
“根據李世玄人格建模,明天上午你有98%的概率繼續執行櫻都毀滅指令,因此,除非即刻進行櫻都救援,否則無法撤銷減分。”
“安吉爾,我命令你,即刻前往平等會大廈,殺死大廈内所有活人。”李世玄面無表情地撥通安吉爾的通訊。
“陛下……您在說笑嗎?沒有議事庭授權審判庭不能将刀刃指向議事庭成員。”安吉爾端着酒杯,淺淺啜飲。
“你要背叛我?安吉爾?”李世玄眯起眼。
“陛下,腦控這種東西,我從未聽說過。”安吉爾冷笑,“這是您的指令?”
“異能者不會被腦控,我從未對你和你的人動手。”李世玄不耐道,“帝國皇帝無法指揮審判庭嗎?安吉爾!”
“沒有議事庭的指令,我不會把自己的人填在這種惡心的事情上。平等會有好幾個6級戰士,最糟糕的情況下,影子騎士團可能全部插手,我可不想被那群老鼠盯上,上次孫家的事情,已經犧牲了我好幾個部下。”安吉爾依舊拒絕。
“……你想要什麼,安吉爾。”李世玄問,“金錢?市長的位置?貴族的地位?”
“你可以讓你的機械天堂上,還有内務部啊,怎麼他們不願意?”安吉爾嗤笑,“把最髒的活丢給我,這麼急着卸磨殺驢?還是,正因為我們沒法被腦控,所以才需要清理?”
李世玄關掉了通訊,該死,事情偏偏撞在一起了,不過無所謂,之後再找人澄清平等會在撒謊就行了,他們不敢把腦控儀的制作方法發出來,那樣整個社會會瘋掉的,所謂好人,所謂正人君子,多的是辦法拿捏——
“解說完腦控的原理,接下來,我将公布腦控儀的制作方法,各位可以自行嘗試如何制作,這并不難,隻是有些原件不好找,還有前期收集掃描的機器比較顯眼,需要一些道具隐蔽才能很好地進行腦控,畢竟,一般人也不會傻站着在那接受腦控。”陳啟星大大咧咧地說,直播的講台上,擺滿了常見的機器設備,他不是要教人從頭開始搓機器,他要教人最簡易地搓機器,以達到人人都能腦控人的瘋狂世界。
“命軌!你還不封掉他的信号嗎?”李世玄暴怒,這個該死的男人!怎麼能這麼無恥瘋狂。
回答他的隻有一片沉默,命軌已經懶得重複45分鐘的直播演講是寫進選舉法的内容。
“斯拉格·霍恩!我命令你!立刻前往平等會大廈!殺死陳啟星!”李世玄接通内務部的通訊道。
“是,陛下,但……”斯拉格·霍恩領令後遲疑地吞吞吐吐。
“怎麼?要抗令嗎?”
“不,陛下,隻是,平等會從昨天開始就已經雇傭了一堆雇傭兵,還從饕餮那裡買了很多殺傷力比較可觀的武器,您知道的,他曾是饕餮的少主,而且陳雲絕與這位兄長的關系一直很好……”
“當然,内務部永遠忠于您,我們一定會執行您的命令,隻是,我認為等我們攻破平等會大廈,他們恐怕已經結束直播了。”斯拉格·霍恩尴尬道。
“廢物!你們事前知道他們請了雇傭兵卻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陛下,我們昨晚已經提交了報告,但我們不知道腦控的事情,所以隻以為他們為可能受到的競選敵對方攻擊而做準備……”斯拉格·霍恩低頭,他有些難堪,他毫無疑問是真心忠誠于皇帝陛下的,但他也對皇帝的很多舉動完全一無所知,比如櫻都的毀滅,比如涉及幾乎所有帝都市長候選的腦控……
即使他是皇帝的狗,也是不被信任的狗。
“……哼,召開議事庭臨時會議,以危害社會公共安全為名,要求議事庭出具逮捕令。”李世玄不甘地妥協,“控制所有網絡,對了,第七席人呢?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為何沒有提前知曉?差風清揚太多了吧?”
“……第七席……被命軌派去櫻都……和李雲溪公主殿下一起……”
李世玄一愣,驚訝道:“她們還沒回來?”
随即他又被氣笑:“很好,雲溪,你該不會以為你一個人的命會比櫻都的事情更重要吧?”
斯拉格·霍恩心下一凜,得讓古德裡安趕緊把第七席和公主召回,雖然他知道皇帝不在乎子嗣,但那孩子可是古德裡安的侄女。
“陛下,那麼下官先行圍攻平等會,待議事庭允許後,就逮捕陳啟星等人。”斯拉格·霍恩說。
李世玄揮手,話都懶得說,就讓斯拉格·霍恩退下了。
半個多小時轉眼過去了,站在一旁看陳穩演示實驗的陳啟星随口問蘇燃:“直播的播放量怎麼樣?”
蘇燃表情越發難看:“三分鐘前,帝都以外地區的直播全部發生技術性故障,帝都的常住公民目前還能正常觀看,但非常住公民開始被驗證身份了。”
“阿爾法還是聯系不上?”陳啟星見怪不怪地說。
“是的……朋友目前也還沒從櫻都返回。”蘇燃聲音有些幹澀卻意外釋然,不用把桃葉卷進來,對他來說反而是好消息吧。
“好吧,你去整理下這些證據,之後随便散布些,接到消息說内務部要來了。”陳啟星拍了拍蘇燃道。
“好,我這就去,辛苦您了。”蘇燃點頭轉身,陳啟星的手卻還沒松開,蘇燃側頭問,“還有什麼要交代嗎?老師?”
“哈,對你嗎?你太讓人放心了,就算我沒說,反正你自己也能想到。”陳啟星松開手。
“走開了,陳穩,接下去是自由問答時間。”
“啧,可算是放棄折騰這些可憐老鼠了。”陳穩丢了顆糖不快道,雖然她是沒什麼人性的科學家,但老搞這種挑戰生物本能,惡意作弄生物的實驗,就是她也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