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看到了所有資料,從半枚血指紋的特征點繪圖、劫匪逃跑的路線、案件發生的時間線、大緻口供等。
全都有了。
頂着遊戲系統的警告,他看完了全部。
在胡滿父親回來前,胡滿把東西直接帶走離開了。
胡滿以為不過是垂死掙紮,沒想到真給他找到了一點線索。
林建先當年搶劫運鈔車前,還搶過一個人的錢。
錢不多,隻有一百五十多塊。
按照時間線,他當年搶劫順利極大增強了他的膽子。
想到了老家以前藏起來的土槍,犯罪升級,他決定幹票大的,搶銀行的運鈔車。
搶劫了,第一時間他會去哪兒。
按照資料,警方調查後确定林建先有嫌疑後。立馬重返城裡租住的房子,朋友家、老家,甚至開啟了全城搜捕。
警察當時肯定忽略了當時的林真,錢茜肯定不是無緣無故找到真兇的,可能就是林真露出了什麼馬腳。
所以當年的母女肯定被叮囑過,甚至是作為林建先在外的眼線存在,藏好了林建先。
但藏起來不是長久之計。
他們家租住的房子第二天就巧合燃起火災,肯定是為了掩蓋什麼放的火。
掩蓋什麼呢?
自然是林建先又回來過的真相,以及林建先去哪兒的線索。
警察都找不到,有沒有可能,林建先已經死了。火災就是為了銷毀屍體,林真的母親江秀琴,為了錢殺死了丈夫!
找到當年的出租屋,結合現代技術,江秀琴的破綻就會顯現出來。
最後找到林建先的屍骨,這個案子就完美解決了。
胡滿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站起來拳頭狠狠錘向桌面,嘴角帶着自信地笑。
【确實像,不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着火。】
【縱火殺人,勉強說得過去,燒了收拾屍骨藏起來,所以警察找不到人。】
【所以林真知情嗎?如果知情的話,她演技未免有點太厲害了。】
胡滿看見彈幕,肯定道:“她肯定是知情的,她媽媽當時還懷孕了,行動不便,九歲的林真肯定作為幫手協助了媽媽。”
“大火來得突然,我隻來得及救出來帶着你跳窗出去。當時我們被煙霧熏壞了身體,你弟弟或者妹妹沒了。”江秀琴說到這裡,拿着針的手頓住,歎了一聲微微垂頭,“當時事情太多,你驚吓到,發燒了幾天記不清了。”
葉桑桑趁着江秀琴休息,以溫和的方式打開了這次交談。
火災的消息讓她意外了一下,垂眸思索,擡眼看向江秀琴詢問道:“知道火災原因嗎?”
“那時候我們住在租住的單間,隔壁有燒蜂窩煤做成的手提式小煤爐,他們爐子滅了重新在外面引燃煤爐。沒想到火太大了點燃了旁邊晾曬的床單,那時候門窗都不防火,很快就燒起來。”
江秀琴說到這裡,眼底難得帶上了幾分悲苦。
“他們太霸道,煤爐放的地方離我們更近,因為不想重新引火的煙霧熏到他們房間。床單也是我家的,我們這邊就先燒起來了。”她來上帶着無可奈何的憤怒,想到是過去的事,又無奈歎息一聲。
鄰居在屋裡發現燒起來趕緊就跑了,根本沒叫他們。
林真年紀不大,她懷孕犯困,早早睡覺了。
等到發現時,房間裡已經全是煙霧。
門口已經燃燒起來,她隻能帶着林真從二樓跳下去。
林真吓病了,她懷着的孩子也沒了。加上林建先被懷疑是搶劫犯,親戚朋友都遠離了她們母女。
那家人早就躲不知道哪兒去了,她連找人賠償都做不到。
那段時間,江秀琴這麼多年下來,還記憶深刻。她們身上的錢住院都用完了,那段時間她帶着林真,還厚着臉皮在别人窩棚住了半個月。
被趕來趕去,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餐館願意要她洗碗。後來聽說她丈夫是林建先,當天就結了工資讓她走。
最後去了一家工地,那裡不介意也不問這些東西,才活了下來。
“當時要不是恰巧碰到工地招小工,我倆都活不下去。”江秀琴眉目間松快了一些,“現在好了,你書讀出來了,找到工作,日子總算好過一點了。”
葉桑桑點了點頭,“好起來了。”
日子過得太苦了,所以林真才這麼恨是嗎?
恨林建先為什麼去搶劫,恨他逃跑後丢下的爛攤子。
不過葉桑桑想的卻是其他,她看向江秀琴,“火災的事,确定隻是巧合嗎?我……林建先,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他為什麼要去搶劫。”
屋漏偏逢連夜雨,隻是這雨下得也太大了。
大到母女倆死了,警察連問話都找不到人。
江秀琴打開了話匣子,索性把自己藏在心底的話都說出來,算是一種發洩。
林建先并不是第二天早上,事發才出去的。
他是頭天傍晚就走的,當時隻說出去有點事,讓她們早點睡,就騎車出去了。
那時候摩托車可以拉人載客,江秀琴以為他是去拉客掙錢了。
還想着要是半夜回來沒飯吃,給他做了飯放桌上。
沒想到第二天也沒見人,下午就聽見發生了搶劫案,随後警察就到家裡來詢問調查人去哪兒了。
調查的警察走了,晚上就發生了火災。
“沒說出去做什麼事嗎?”
葉桑桑皺眉,一切巧合得過分。
江秀琴思考了半晌,搖了搖頭,“我當時隻叮囑了他,馬上要交給你交學雜費和房租了,一家人也要吃喝,讓他抓緊工作。”
想到什麼,江秀琴擡起頭,看向葉桑桑,“當時他好像嘀咕知道了,他會去要。不過我不确定聽見的是這句話,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葉桑桑擡頭,看向江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