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個人身上。
林建先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跑這麼多年一點信兒都沒有了。除非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協助他逃跑。
作為家屬的母女最有嫌疑。
隻要從林真這裡得到線索,他找到林建先就是闆上釘釘。
至于威脅一個女孩子,胡滿做得毫無心理負擔。他做的這件事是正義的舉動,正義的事怎麼能算威脅。
【雖然主播這舉動沒什麼問題,但我總覺得不舒服是怎麼回事。】
【以前不覺得,現在覺得這樣也太粗暴了,沒有一點爽感。】
【林真一看就不知道吧,威脅有什麼用處,隻會毀掉别人安靜的生活,主播這個舉動怪怪的。】
【我也不舒服,林真哪怕隻是npc,我也不希望她被這樣逼問揭開傷口。她本身是沒有錯的,林建先搶劫得來的錢用在她身上我會罵會拍手叫好。關鍵是沒用她們母女身上,罪過倒是受了十幾年。】
彈幕開始刷屏,對于胡滿的做法,大多數人都持不滿态度。
林真知道線索的概率極低,還要被這樣強行逼迫,觀衆根本看不下去。
胡滿眼睛餘光瞥了一眼彈幕,眸光閃了閃,掩蓋住自己的心虛。
如果實在要怪,就怪她自己太搶風頭,知不知道沒關系,他就想看她難受。
有争議是沒問題的,隻要副本能完成,觀衆自然會忘記自己為難過一個小小的npc。
葉桑桑餘光瞥見門口,眸光微閃,一瞬間眼神變了變。
“所以,你去說吧,最好鬧得全世界都知道。讓林建先有一點點良心回來,這樣我就可以抓住他了!”葉桑桑眼底全是認真,藏在眼眶裡的眼淚打轉,努力睜大不想讓它掉下來。
仿佛這樣,她就是不害怕不脆弱的。
“胡滿,你在做什麼。”質問的聲音在葉桑桑開口後迅速出現。
給葉桑桑打完飯菜,想着她沒喝水,給她倒點水的錢茜站在辦公區域門口,眼神看向胡滿。
質問的聲音,就是她發出的。
葉桑桑垂眸,轉過身面對自己的桌子。
胡滿張了張嘴。
“我知道林真的身份,我相信林真,這就夠了。”錢茜走到葉桑桑辦公桌旁,把水杯放下後,對着胡滿說,“這件事,我不希望别人知道,不然你就離開報社。”
胡滿不可置信地看着錢茜,“你瘋了!”
他甚至都不顧自己現在是胡滿,直接對着錢茜毫不客氣開口。
立刻他就收到了系統的違背人設的警告。
胡滿瞬間閉嘴。
錢茜目光冰冷望着他,“我一會兒會和主編說,讓他另外找個人負責你的實習。”
葉桑桑握着水杯,感激地望向錢茜。
在胡滿不甘的目光中,這件事落下了帷幕。
葉桑桑并沒有特意安排,她甚至不需要猜測就知道胡滿要這樣做。
這樣的人太阻礙她下一步了,她不想被妨礙。
錢茜說到做到,很快就讓主編安排了别人帶胡滿。
下班時,主動提及送葉桑桑回去。
她崴了腳,走太多路容易嚴重,錢茜騎車還可以帶她。
從大街到小巷,兩個“仇人”,相處竟然算得上和諧。
沒有對中午發生的事再度讨論,在知道一些事後,有些東西大家都心照不宣。
心底毫無芥蒂是不可能的,因為中間橫亘的是人命。
能這樣相處,已經是極限。
巷子沒人走動,錢茜幫葉桑桑推車。
“你怎麼想到來報社上班,應該沒那麼簡單吧?”走了兩步,錢茜主動詢問出聲。
葉桑桑一瘸一拐跟上,偏頭看她,“您覺得你?我是因為什麼原因。”
“我想不出,”錢茜果斷搖頭。
“頭版頭條的話,作為記者,我會被看見吧。”葉桑桑淡淡開口。
林真能應聘上的隻有助理,但她相信,林真後面會變成記者。
這是一個普通女孩,能想到的有一點希望的辦法。
“他看見我,或許能喚醒一點親情,我也可能捕捉到一點機會。”
哪怕是微小的機會,葉桑桑相信林真不會放棄。
況且,她應該也是喜歡這份工作的,能夠伸張自己的正義。
錢茜微微垂了垂頭,“别想太多,好好生活,我相信這件事會有結局。”
到了門口,錢茜并沒有進去,把自行車交給葉桑桑就走了。
葉桑桑目送她離開,一瘸一拐緩緩推車進家門。
随着飛車黨被打擊,雲城晚報對于這一次的報道也在第二天報紙發行時,将這個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21世紀初,報紙還是大家了解新聞,以及各種信息的主要媒體渠道。
一份份報紙被放在了各種單位,個體戶、報攤,被許多人随手拿起來觀看的報紙。
城市的一處,一個男人的目光落在角落的名字上。
粗壯的食指指腹挪動,按住摩挲着實習記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