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看見那那雙好看的嘴唇也開始上揚,随即慵懶随意的聲音響起:“那,可不可以不吃這個粥,給我換成别的?”
萬萬不可啊!江教可是特意叮囑過的,要清淡飲食清淡飲食!
她對上謝副潇灑的瑞風眼,拒絕的話卻堵在了唇邊。
但是話又說回來......
那雙眼睛閃爍着懇求的光芒,水汪汪的讓人無法拒絕啊!
正進退兩難之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聽到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幫她說出了她說不出口的拒絕:“不可以。”
剛舒下一口氣,她腦子的弦又突然緊繃——這個聲音,是江教來了!
江叙颀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随後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跨了進來,修身的指揮官制服襯得他身形完美。
他對護士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走了。
雖然很想繼續留在這裡看戲,但是她還是乖順的離開了房間,順便帶上了門。
“喲,江大指揮官,今天什麼風把您刮來了,終于舍得來看我一眼了?”雖然話語略帶一絲嘲諷,但是謝佑的表情出賣了他——眼睛都快彎成月牙兒了,嘴角快咧到耳根去了。
預期的回諷沒有到來,江叙隻是靜靜的看着他,睫羽垂下:“最近太忙,今天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
謝佑:???不是,你今天吃錯藥了?
震驚歸震驚,謝佑的話是繼續往外蹦跶:“那你就兩手空空的來,什麼也不帶?我真的不想吃青菜葉子稀飯山藥軟面條了,我要吃肉!”
江叙掃了眼挂在架子上的液體,又看了眼謝佑的手,随後把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來,冷哼了一聲:“你最近吃的肉還少嗎?”
他心道不妙,把鐘然秦阮打入叛徒名單後,試圖狡辯哦不是是解釋:“護士小姐姐都說了,身體虛弱,要食補。”
他的手卻非常誠摯的接過了江叙遞過來的東西,随後眼前一亮:是前幾天秦阮帶過來的餅幹。
江叙在病床上坐下,若有所思般掃了他全身,目光不着痕迹的在某個部位上停留一秒,而複移開:“你很虛嗎?”
謝佑往後一縮:“不是我說,江大指揮官,你罵人也太狠了吧。你才虛呢,最近是不是天天熬夜?你看你皮膚肉眼可見的變黑了。我可是有在規律作息,身體倍兒好。”
“既然身體好了,就跟我走吧。”江叙沒有沒有反駁他,而是定定看着他。
謝佑說不上來這是什麼眼神,隻覺得他身中三彈後,江叙的态度莫名其妙變了很多,本來該是好事兒,至少他終于不再懷疑自己的身份,穿越這件事兒算是瞞下來了。
不過現在江叙的态度也讓他有些受不了,前幾天一醒來就來個零距離接觸,一下子給他撩出火來。
讓他一個他看似把過很多人實則母胎solo的人怎麼裝?
給點面子行不行。
位置還反了......
現在這又是什麼眼神啊,說不上來,感覺自己要被紮成篩子了。
但是該說不說,江叙來的這一小會兒,自己的心情确實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去哪兒?”他幹脆也定定看着江叙,一不小心就被他眼尾那顆淚痣吸引了。
長得有點犯規了吧......
聽見他這個問題,江叙氣的有點想笑:“前幾天跟你說的話是一點兒不記得是吧?”
“什....”開口的瞬間,謝佑就想起來江叙那句“出院後,你搬來我的房間住。”
哦,做室友啊。
等下,指揮官的房間他去過一次,不是寝室,是套房。
并且沒有其他室友,隻有指揮官一個人住。
他搬過去住,不是同居是什麼?
謝佑感覺腦子裡有點劈裡啪啦炸開了,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信息。
前幾日江叙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還放在甯海變故上,所以這句話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他沒仔細去思考。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但是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來了個急轉彎,變成了不鹹不淡的一句:“為什麼?”
江叙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他一句:“你知道你怎麼受傷的嗎?”
還能怎麼受傷的,三個彈孔寫的明明白白的。
謝佑拿起餅幹,吃了一塊,有些含糊,不太認真的回答道:“被槍打穿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