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謝府蘭時又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一會擔心天氣不好,一會擔心沒有吃食。
左右不過是去一兩天,倒是讓這小丫頭忙的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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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未亮,白榆晚就被蘭時喊醒了,着急的讓她早些過去:“姑娘,這手臂感染可不好受,更何況這麼好看的手臂上落了疤,該有多可惜!”
白榆晚突然覺得自己找的這個借口對蘭時來說算不上好,會讓她一直擔心。
“我真的沒什麼關系,掌櫃隻說是将我帶過去會更好制作藥方,又不是我明日便沒救了。”
她笑的有些無奈,隻不過手上留疤罷了,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大事。早在幼年侯府的那場大火,她身上便已經留了不少。
早起讓白榆晚整個人都有些精神恍惚,等再反應過來時,幾人已經在黔靈鎮了。
小鎮與白榆晚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寬巷中鋪就這青石闆,落下的細雪給它平添了幾分靜谧。
旁邊是熱鬧的鋪子,現下時間還早,鋪子和小攤上賣的大多數都是朝食。隻有偶爾一兩個老大爺會背着幾串糖葫蘆路過,被雪景映襯的格外誘人。
但現在不是觀察這些的時候,還是得找出掌櫃口中所說的“精神不振”現象。
将蘭時支走後,白榆晚詢問掌櫃:“之前查到有關精神錯亂的人是住在何處?”
她想要弄清楚這病是從何而來,就必須要先找到一個患病之人。
掌櫃拿出信件,上面寫了幾家黔靈鎮有這樣症狀的人。但沒有具體位置,找起來怕是得費一番功夫了。
“那就先去找這劉家。”
白榆晚随意指了紙上的第一個名字,由于沒有位置,還得在鎮子中尋個人問問才行。
她先是下了馬車,拿了些銀子走向不遠處的小攤,将銀子遞過去:“不用找了,給我來個饅頭吧。”
“好嘞!”攤主的眼神立馬就亮了,接過銀子立馬塞進了衣袖中。她看的出白榆晚光是衣裳料子就不便宜,來這小鎮裡定然有些目的。
白榆晚接過饅頭,靠過去低身詢問:“大娘,我想打聽個事,那劉清家住在何處?”
“就在那邊,朝村東頭走,約莫半個時辰就到了。”大娘面上倒是沒什麼驚訝,還貼心的用石頭給她在地上畫了張地圖,“前幾日也有個公子過來打聽,我當時沒好意思問。”
她頓了頓,聲音低了個度:“這劉家老大是犯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他了解了解情況,大娘你知道這劉家老大平日裡愛做什麼嗎?又或者說是經常去哪裡。”白榆晚察覺到面前這人知曉的東西應該不少,于是趁着機會又問了些。
大娘隻是笑了笑沒說話,眼裡的暗示明顯。白榆晚隻能從錢袋中又拿出了些銀子遞過去,這才喜笑顔開地再次開口:“他平日裡就愛去那邊的西莊鎮找一女子,具體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大家都說那女子是他相好。”
“多謝。”
白榆晚前腳帶着消息回到馬車,後腳蘭時就帶着糕點回來,瞧見她手中有一個熱騰騰的饅頭,不由好奇:“姑娘,您何時開始吃這個了?之前不是最不愛吃嗎?”
“這是掌櫃的,我拿着來暖暖手。”白榆晚将饅頭給了一旁坐着的掌櫃,努力找着借口,“蘭時,我們一會要去一趟村東邊,那裡好像出了些事,掌櫃說去那邊看看,正好我要用的藥材也在那。”
蘭時本來聽到掌櫃要去那做别的事情時,眼神還有些幽怨,但在聽到藥材也在那邊,便沒了猶豫。
白榆晚将大娘在地上畫的那地圖,重新在紙上畫下來。
東邊顯然不如西邊來的富足,越往這邊來百姓穿着也越樸素,沒多久幾人就到了地方。
蘭時看着眼前的殘垣斷壁,不由得呆愣在原地。
在白榆晚的眼神示意下,掌櫃迅速下了馬車,敲響了這戶人家的門。門扉看上去并不算牢固,敲的時候甚至能聽見吱吱作響的聲音。
等裡面人打開門,是滿院子的荒草,甚至還有已經倒塌的屋子。
“你們是誰啊?”開門的是一女子,看打扮是農婦,手中還拿着鏟子。
“我們是……”
還未等白榆晚說完,就聽見裡面傳出一聲疑惑的聲音:“弟妹?你為何在此處?”
謝君珩?他為何也在?
白榆晚微愣在原地,直到謝君珩從裡面走出,才回過神:“掌櫃說我的手臂或許會留疤,他要在這邊采些藥材制作藥膏。”
“還沒好嗎?若是需要我可以去尋些祛疤的藥膏,之前聽聞那玉肌膏是極好用的。”謝君珩的眼中露出擔憂,似乎是認真思考在哪裡可以尋到。
白榆晚對上他的目光,微笑着讓他放心:“表哥憂心了,我相信掌櫃的醫術定然是極好的,也不必費時去尋藥膏了。”
她頓了頓才詢問:“表哥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