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惜文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又泛起紅暈。
雖說她喜歡謝君珩這件事已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頭一次在她面前提這件事的,也隻有白榆晚了。
見溫惜文如此,白榆晚也沒有再說這個,轉移了話題:“溫二姑娘可見着林夫人了?”
“沒見着,好像與崔老夫人講話呢。”溫惜文環顧四周,回憶起方才好像見其進了門,“穆姐姐,你尋林夫人有事嗎?”
白榆晚搖頭,她當然不能說是自己想進林府打探消息:“今日同林夫人聊得有些開心,見她面容白皙,想問問她平日裡都有用些什麼。”
林沖之前在京都的情況查不出多少,後來提出來錦州,也不知道背後是什麼人。
在不了解之前,白榆晚隻以為他真如表面上一般是個大善人。
現在了解了之後,倒是覺得林沖回錦州也許是擔心别人知道一些事。她已經送信去京都了,希望能盡快查清楚這件事。隻不過快半月了,也還沒有半分消息傳來。
她的腦海中閃過那一抹桀骜不馴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對此事是否知情,了解多少。
“林府好用的東西多了,可惜姐姐你不常在錦州,若不然我們還能常去走走。”溫惜文乖巧地眨了下眼,聽這話似乎與林府很是熟稔。
見白榆晚沒什麼反應,湊近了些,兩頰浮現出淺淺的梨渦:“穆姐姐,下回我去洛州的時候能不能尋你玩?”
白榆晚微微颔首,這樣軟糯的小姑娘,她也是打心底喜歡。雖然二人之前有些誤解,但恰恰也說明這姑娘是爽快之人,若是有心計之人怕是會與她虛與委蛇。
溫惜文見她同意,臉頰微揚,繼續與她攀談起來,從她口中得知了不少錦州的事。
錦州如今富商遍地,即使是官吏也會給他們幾分薄面。現下發展最好的便是這崔府的布匹,有店鋪已開至京都。據白榆晚所知,洛州便有幾家分鋪。
至于溫家是靠胭脂水粉起家,隻不過近年來售賣人數過多,他們雖曆史底蘊深厚,但也拗不過這麼多家店鋪推陳出新,有不少驚奇的新品。近幾年雖不如之前鼎盛,但也能有穩定收入。
和聽風樓得到的消息差不多,林府如今在官府當着不大不小的差事,但都知曉其與京都關系匪淺,自然也沒人會得罪。
白榆晚心中捋了捋這些家族的關系,此時面前出現了一抹亮眼的紅色。
還未等她擡眸看向來人,一旁的溫惜文便将她擋至自己身後:“崔雁,你要作甚?”
不光是溫惜文,大多數錦州的貴女們都不喜她。聯系起剛才的事,溫惜文不免覺得這人回來是為了和白榆晚作對。
崔雁沒有理會她,徑直看向白榆晚:“方才對不住,我不知那人是你夫君,若是知曉,我定不會如此。”
語氣雖有些驕橫,但總歸是道歉。
還未等白榆晚開口便離開了,似乎是知曉自己之前的行為不對,腳程也不由快了幾分。
直到賞花宴散去,白榆晚也沒見到林夫人的身影,隻能想辦法下次再找機會接近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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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榆晚派蘭時去外面尋一間客棧,想在這多待上幾日。
窗邊落下一隻白胖的信鴿,是掌櫃的傳信。
打開信件與她想的一樣,謝君珩已經查到了那黔靈鎮的事情有些詭異。信中掌櫃希望她能有一同前去,看看該如何診治這病情。
白榆晚糾結了片刻還是決定回洛州,黔靈鎮的病情更為重要。
蘭時回來時,就見她在收拾行禮,心中憂心她手臂的傷,趕忙過去将她手中的東西拿下:“姑娘,這些東西我來收拾就好。”
“一會我們便回洛州。”白榆晚将另一邊的東西整齊疊好,遞給蘭時。
聞言,蘭時有些驚詫,方才還讓她去尋一間客棧住下,現在就改變了主意。
“可是老夫人今日準備去林府住兩日呢。”蘭時回來時遇見謝老夫人的丫鬟,正好聽說了這件事。
白榆晚蹙眉,手指不由得在桌面來回敲擊。
對她來說,跟着謝老夫人無疑是接近林沖的最好機會,說不定還能找到些線索。
可讓她放棄黔靈鎮的百姓,她是如何也做不到的。作為醫者,如何能為一己私欲,棄患者于不顧?
思忖片刻便沒了猶豫:“你去同姨母說一聲,我身子有些不适,就先回洛州了。”
蘭時連忙湊近她,眼中眼眶微紅,臉色也比之前白了幾分。
“姑娘您怎麼了?我現在去叫個大夫過來。”她想也沒想就要出門,攥着的手能看出蘭時心中的擔憂。
就要跨出之際被白榆晚叫住:“蘭時我沒事,就是有點認床,在這睡不是很舒服。”
蘭時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認床。
可她記得自家姑娘失憶之前是不認床的,現在不光失憶了,連睡覺都無法放松。她心中的内疚更甚,當時應該好好找大夫看一下。
就這樣想着,蘭時的眼淚不自覺滴落下來:“姑娘,都是我的錯,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去醫館?”
白榆晚微愣,這情況她有點應付不過來,隻能先用帕子給蘭時擦擦眼淚,忙不疊地安慰:“許是這錦州冷上幾分,我有些不适應,等回到洛州就好了。”
蘭時眼淚邊落,邊從一旁拿來大氅,披在了白榆晚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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