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崔老夫人也有些無奈,隻當她還是小孩子心性,沒有再說什麼。
崔雁見她不信,連忙道:“是真的祖母,那人便在前廳,您可願随我去看看?我還不知他身份……”
白榆晚微微挑眉,這崔雁比自己想的要更爽朗。就連在這樣的場合,也能毫不避諱地說出自己傾心之人。
“雁兒!”崔老夫人有些嚴肅的聲音響起,她雖允許孫女偶爾的放縱,但不能在如此多人面前這般口無遮攔。
林夫人這會倒是有些感興趣:“崔老夫人,要不咱們都随大姑娘去看看?若是段好姻緣,今日定下總歸是好的。”
“您剛才不還催着大姑娘嗎?如今有這般機遇,許是緣分?再者說,咱們這賞花宴,若是一直在屋内待着,還如何叫賞花?”
有了林夫人開口,衆人也紛紛附和起來。畢竟這賞花宴向來無聊極了,有熱鬧看總歸是好的。
崔老夫人雖心中不滿,但畢竟林夫人已經開了這頭,這會若是不出去,倒是顯得她要打散一段姻緣了。
“那便出去看看罷,左右不過出去賞賞花也是極好。”她歎了口氣,對自己最寵愛的孫女也無法責怪。
言罷,一行人來到外面的院子,由着崔雁引路,來到了這前廳。
隻見前廳中站着一男子負手而立,身姿英挺。似乎是聽到身後有動靜,轉過了身。
眉眼修長疏朗,神色淡淡,眼眸清冷地看向他們所在的方向。
白榆晚愣了,這不是謝邵嗎?
謝老夫人也同樣愣住了,本想看熱鬧,結果竟看到自己家了。
“祖母,便是這人。”崔雁突然開口,聲音算不上小,但在這般安靜的情況下實在有些突出。
“阿邵?”随着謝老夫人開口,衆人紛紛看向這邊,似乎等着她繼續開口。
林夫人一向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立馬開口:“哎喲,姐姐你這是認識啊?”
謝老夫人解釋:“這是我外甥,之前做些小本生意虧了錢,便回了謝府。”
謝邵距離她們有些遠,聽不見在談論些什麼。隻是在看見白榆晚後,朝這邊走來,随後停在了謝老夫人面前:“姨母。”
“謝姐姐你竟還有如此俊朗的外甥?這若是和崔家姑娘成了,可不是一樁美事?”
謝邵回謝府之事,洛州人盡皆知,可這是在錦州,衆人對此事自然是不了解的。
“可……這。”謝老夫人看着白榆晚,欲言又止。
謝邵似乎也看明白了如今的形式,就在他想解釋時,白榆晚先一步開了口。
“各位夫人們,這位是我夫君。”白榆晚上前一步,親昵地攬住他。
謝邵明顯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并未推開她。沒得到拒絕的她松了口氣,嘴角的笑意加深。
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了一般:“崔姑娘口中所說之人,莫不是我夫君?”
這回輪到崔雁說不出話了,她本是想随意拉個人過來堵祖母的話,沒想到是個有婦之夫。
溫惜文這時出了聲:“穆姐姐,原來和你成親的是謝家表哥啊。”
溫夫人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同時看向另一邊。
白榆晚循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崔雁倒是沒有多尴尬,隻是爽朗地笑:“本來還想用他當個借口,現在祖母怕是又要催了。”
“哎喲,原來如此。誤會解除了就好,謝公子來所為何事?咱們這可是賞花宴,都是些女眷。”崔老夫人輕笑出聲,有意調侃。
“大姑娘可别是要面子才這樣說。”林夫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方才她在崔雁身上吃了癟,如今見她如此算是心中爽快,被石頭壓住的感覺瞬間沒了。
崔雁與尋常女子不同,即使是被林夫人這樣說也沒什麼羞愧:“我本就是為了應付祖母,林夫人這樣說可就有損我聲譽了。”
崔老夫人見林夫人還想開口,先一步笑道:“雁兒,以後這種事可别想應付祖母了,祖母不催你便是。”
“知道了祖母。”崔雁笑嘻嘻地貼過去,親切的挽着崔老夫人的手臂。
林夫人見此也隻能讪讪閉嘴,随後看向謝邵:“謝公子不請自來多少有些失禮數。”
“今日來此确實于理不合,也不瞞各位夫人,我尋娘子有些私事。若是不介意,就先将人帶走了。”謝邵立于寒梅之下,不似往日的清冷疏離。
白榆晚微愣,私事?找她能有什麼私事?
難道發現了穆羽對她的威脅?又或者是發現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