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是個好說話的人嗎?”白榆晚有些好奇道。
隻見兩個丫鬟點頭如搗蒜:“我們家老夫人對下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對我們可體恤了。”
白榆晚含笑道:“看來沒少給你們銀錢。”
許是見她像是好說話的主子,那兩名丫鬟也放松了不少:“您見到便知曉了,老夫人可是頂好的人!”
這謝府雖不算是頂級的大戶人家,但品味着實不錯。這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的景色,堆砌着一些假山,上頭落了些雪,也算是别有一番景緻。
“穆家婉清見過老夫人。”白榆晚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這謝老夫人與她想象中的确實有些不同,雖端莊地坐在那,面上卻露出和善的微笑。
從她此前得到的消息中,可以确定的是謝邵隻是這謝府的表公子。但謝府對他倒是極好,從未诋毀過他的身份。
既是表公子,想來他應該稱謝老夫人為姨母。
白榆晚看着一處有些出神,心中思考着這謝府的關系。
“當真是一美人。”謝老夫人微微擡手,示意她起身,“昨日休息的可好?以後不必來請安了,我們謝家不那麼注重這些繁文缛節。”
白榆晚微怔,雖從丫鬟口中得知謝老夫人好說話,但也沒想到會如此溫柔。
“是,姨母喝茶。”丫鬟将茶送至她手中,随後她朝謝老夫人遞過去,算是禮成。
這時院落外傳來了丫鬟的聲音:“老夫人,表公子來了!”
“姨母。”謝邵見她在敬茶,眼中沒有絲毫意外。
“阿邵啊,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白榆晚注意到這謝夫人似乎有些詫異,全然不同于剛才與她說話的模樣,臉上浮現出一絲緊張不安。
謝邵垂眼,行了一禮:“來接娘子,有些事情商議。”
這話倒是讓她有些意外,這會來接她,倒像是怕這些人欺負她。
謝夫人點頭,将她手中的茶盞接過:“既如此,那便快帶着清兒離開吧。”
白榆晚就這樣稀裡糊塗地被謝邵帶了出去。
“謝公子有事嗎?”她斟酌着語句,那句“夫君”還是沒叫出口,左右她也不會在這裡待多久。
“近日我有些事要忙……”好在謝邵隻是看了她一眼,并未将話說完,意思不言自明。
這也合了她的意,不用日日擔心。她本來将藥都準備好了,若是這人執意要同房,這藥就會自然落入他的口中。
白榆晚反應過來後,點了點頭,邁出步子就要離開。
“表弟怎麼今日來了?”一道清潤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恭敬。
白榆晚還沒反應過來,就撞上了他。
這男子面容清隽,與謝邵不同,一身月白錦袍襯得他更是溫潤,眼眸如同冬日暖陽。
“抱歉。”确實是她走的有些急了,這天寒地凍的日子,隻想躺在塌上看話本子。
男子的神色明顯有些錯愕,但很快便調整過來:“想來這位是弟妹。”
謝邵耐着性子:“嗯,我正好也來看看姨母,便過來了。”
白榆晚再如何也知曉了面前這男子的身份,但現下多少有些尴尬,隻能問候一句:“表兄。”
男子微微颔首,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謝邵再次出聲:“那件事查的如何?”
“還沒有線索,斷在了靜安寺。”男子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神色俨然有些心虛。
對自己的弟妹心動,顯然是不合規矩,更何況這謝邵……
男子欠身行禮:“我會繼續調查,若有線索會告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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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對着之前的兩個丫鬟詢問:“表兄人怎麼樣?”
她沒有錯過男子和夫人對那謝邵的态度,若說是表公子,實在有些牽強,明顯是對上位者的恭敬。
丫鬟們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從她們口中得知,這大公子名為謝君珩,如今在任職縣尉,是出了名的清廉。
“大公子不論是對待誰,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簡直就是翩翩君子。”
“洛州有不少女子都想嫁與他,可偏偏來說媒的人都被他擋了回去。說是男子先得建功立業,而後才能想兒女情長之事。”
丫鬟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夫人,表公子也是如此說。現下與您剛成親,想必是喜歡的緊。”
白榆晚輕笑,他雖不知這謝邵有什麼目的,但是喜歡的緊這種話,她是萬萬不信的。
“公子……”白榆晚頓了頓,換了個稱呼,“夫君的書房在何處?”
丫鬟答:“在二進院。”
白榆晚現下對這府邸還不熟悉,若是走錯耽誤時間倒不好:“你帶我過去吧,近日夫君在書房休息,我憂心他凍着,想着給他送些棉被過去。”
“在書房休息?”兩個丫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生怕自己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