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清眨了眨眼,下一秒便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
“你想幹什麼?為何易容?”
她本以為這女大夫是因為面容醜陋,才故意帶着面具。直到揭下來才發現,這女子不光面容無恙,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姿容絕代。至少在她見過的人中,沒有比她面容更精緻的女子了。
“我的事無需向你解釋,我對你沒有惡意。”白榆晚從藥箱中取出一張新的人皮面具,和方才毀掉的一樣。這是她留給自己備用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帶上之後,在穆婉清震驚的目光中,又重新變回了那個溫柔的女大夫。
“你、你這是人皮嗎?”穆婉清即使動彈不得,也覺得自己身後滲出冷汗。
白榆晚莞爾一笑,生出了幾分逗弄她的心思:“是啊,穆姑娘,這還是昨日新鮮殺的。”
之間穆婉清的嘴唇開始顫抖,眼中生出害怕。
雖然前幾日絕食又跳河,但沒真的想死,隻是借這些事讓她爹别逼她嫁去林府。
沒想到看起來這般溫柔的女大夫,竟還有這般殘忍的一面,用人皮做為面具!
“你若是答應我,讓我做你的貼身女醫,以後我能随時出入穆府。”白榆晚看向她,語氣頓了頓,“如此我便保你無虞,且将你的臉治好。”
穆婉清一臉警惕:“你想對穆府做什麼?”
她雖然不願嫁去林府,每日和父親頂撞,但不可否認,她對穆府還是有感情。
“我不會對穆府做什麼,這點我向你保證,但具體原因我不會告知與你。”白榆晚聲音淡淡,“好奇心害死貓,人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不怕我将你的事告訴父親?”
“姑娘是聰明人,我與你算不上交易。”
“不是交易?”
“很明顯,這是我單方面的威脅。”
“……”
穆婉清頭一次見威脅還如此理直氣壯之人,但她猜的确實沒錯,現下她沒這個膽子将事情告訴父親。
她看着白榆晚,心中頓時生出一個主意,隻不過……
不知她是否願意。
思來想去還是開了口詢問:“诶,你是不是想去林府啊?”
白榆晚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想到這大姑娘還挺聰明。
“是不是啊?”穆婉清微微皺眉,連帶着連上的傷疤都生動了幾分。
白榆晚的眸中閃過寒光,一枚銀針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随即笑道:“是又如何?你當真不怕我殺了你?”
頓了頓,又道:“你要知曉我對付你并不算難,你的功夫在我眼裡不夠看,我的人皮面具也足以讓我安全離開穆府。”
人皮面具自然是诓她的,她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内能制作好。
穆婉清似乎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神色有些激動,絲毫不畏懼脖頸處的銀針。
“白姐,我們打個商量如何?”她連稱呼都貼近了些許,“你若是想去林府,大可不必如此麻煩的跟着我,你隻要做一張我的人皮面具,你想去林府如何都成。”
這話倒是引起了白榆晚的興趣,将手上的銀針從她脖頸處拿下。她此前從未朝這方面想過,一來是不覺得穆婉清會同意與她互換身份,二來是此法有不小的風險。
“我去林府,那你呢?”
“不瞞你說,我早已有了中意之人,你若是想去林府,我們互換身份,你借我的身份……”穆婉清眉眼彎彎,頓了頓,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替嫁!”
-
白榆晚回到徽春堂已經兩個時辰,依舊在思考穆婉清的提議。
一男子敲響了窗戶,三長兩短。
是她叫去查林沖的人。
“姑娘,林沖的事情鮮為人知,替其遮掩的人身份不凡,應是皇宮的人。”男子的神情有些嚴肅。
他光是查到皇宮這一點就費了很大的力氣,但後續是如何也查不出了,聽風樓在京都的勢力還沒有滲透進宮中。
這樣的結果雖不是白榆晚想聽到的,但心中早就猜到。
能讓做了這麼多惡事的林沖将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總歸是有勢力的。
如此看來,當年侯府之事,也定有宮中人插了一腳。
思忖片刻,寫下一封信:“将這封信送去京都,給他。”
男子作揖,徑直離開。
即使是送信前去京都求助,也不是片刻就能有辦法的。
此時穆婉清的提議浮現腦中。
此招雖險,勝算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