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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仍然是那個房間。
明越向來極有分寸,陪他住在主卧的那些天一樣自己的東西都沒有帶進來,後來厲仲膺嫌他主樓副樓來回跑麻煩,才在主樓的卧室的角落裡添了個不大的衣物箱。
明越離開之前自然将衣物箱收拾走,于是一切又恢複到所有事情都未開始前的模樣。
不過是個暖床的人。
空調、暖氣、床品……未必還真會因為房屋外的風雨将他凍到嗎?
厲仲膺冷淡看向大燈下空蕩的房間,躺在床上,關了燈。
不知躺了多久,終于感知到一絲光線,厲仲膺毫無睡意地睜開眼。
拿起手機,羅令正給他發了消息,問他看沒看鄧飛在群裡發的消息,說過兩天要在蘭琴阙過生日,帶了個新人要給他們介紹介紹,問厲哥去不去。
林卿的事将鄧飛傷得不輕,讓他狠了心把林卿趕出了京海。隻是沒想到他恢複這麼快,這才多久就又有了新歡,還要放在他生日宴上這麼正式的介紹。
“好了傷疤忘了疼。”厲仲膺嗤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
然而真到那天,明越的蹤迹似石沉大海毫無消息,厲仲膺心頭泛起火氣,車都開到和一灣前,又讓蘇宇調轉方向去了蘭琴阙。
蘭琴阙裡正活色生香,鄧飛的新男友與他嘴對着嘴喂酒,其餘人也摟着自己的男女朋友笑鬧。他這麼黑着臉忽然進來,氣氛凝固了一瞬。
周煜傑先反應過來,推開身上親密靠着的女友,上來迎他,“厲哥,不是說不來嗎?這會忙完了?”
鄧飛也挺高興,把小男友拉着也來迎他,“厲哥,這是方回,現在正在你們風雲影視的電視劇部。方回,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風行董事長,快叫人。”
方回比林卿更會來事,不卑不亢地向他問了好,又做了自我介紹,見厲仲膺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便知趣地退回鄧飛身後不再多言。
幾人都過來要拉他去玩,還沒等他移步,外頭又進來幾個漂亮男生,旁邊人說今天是鄧飛組的情侶生日會,見他今天沒帶伴,讓他挑個人湊合玩玩。
厲仲膺環視一圈,果然見各個友人都帶着伴侶,他要是不挑一個倒顯得不合群。
何況,他心裡還有些怪異的想要報複的感覺。
于是他仔細瞧了瞧這些“風采萬千”的年輕男孩,挑了個臉上粉打得最少的,叫阿越。
厲仲膺一頓,“哪個‘越’?”
男孩受寵若驚:“喜悅的‘悅’。”
厲仲膺“嗯”了一聲,“今晚你跟着就行,不要做多的事。”
但年輕男孩似乎并未将他的話當真,又或者是上位者耐心詢問他名字的舉動給了他自信,剛坐到沙發上沒多久就悄悄把手往他大腿上放。
厲仲膺渾身不對勁,想也不想就擡腳踹了過去,一把将人踹到地上。
厲仲膺站起身來垂目望他,“滾。”
阿悅臉色一白,跪起身來要去抓他的袖口,“厲總……”
時刻關注着他的羅令動作飛快的把男孩拽起來推走,又拉過厲仲膺,“小孩不懂事換就換了,和他置什麼氣,馬上給厲哥換個懂事的——”
厲仲膺隻覺煩躁,話也不接,徑直走了。
他今晚上的反常舉動很快被羅令“彙報”給了他哥,蘇宇剛把他送回和一灣,羅威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