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大約是不好吃的,因為在現代世界從古到今都沒有荷花糕,但我還是點了點頭。
從行宮回來,蘇景之就吩咐人準備出發去前線的事情了,除了雲舒,我身邊沒有什麼值得相信的人,整個宮殿除了那枚鳳印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
一行人夜間騎馬出了城門。我和蘇景之共乘一騎,青山重重,月明星稀,幽深的林巷中偶爾能聽見小動物交談聲,仲夏的晚風裹挾着樹林的清香撲面而來,吹起額前碎發,倒是有幾分少年意氣。
第一次騎馬翻秦嶺,感覺很是新奇,一路上在山間遇到許多小動物,這個時候的自然關系還是很和諧的。金絲猴會靠在樹枝上,啃着手中的蘋果,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們一行人,在溪泉邊還有朱鹮在慢悠悠散步,它們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享受着悠哉地午後時光。叢林深處一閃而過的黑白殘影倒是引起我的注意,若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還沒成為瀕危物種的大熊貓,在野外的大熊貓原來是如此敏捷的。
“天一亮就見你左瞧右看的,眼裡帶着星星,看着什麼都新奇。”蘇景之坐在我身後環住我,額頭輕輕點了一下我的頭頂,說道。
“我們那裡要看到叢林裡的小動物,都要去一個固定的地方,在那裡,小動物們都被照顧得很好,但是,大自然養育出來的生靈是有活力,有野性的,和人馴養出來的太不一樣了。”我回想了一下動物園裡的那些動物,它們也算無憂無慮,吃喝不愁,但是卻有種被馴化了的奴性。
“子虞。”他叫了一聲我。
“嗯?”
“我以為你是個什麼都看得很淡,除了回你的家,什麼都不會輕易放在心上的人。卻不想,你是個心有大愛的人。”
“心有大愛?”我質疑道,我不同意這個說法,“隻是我們活在這人世間,就要懂得這人世間的道理,我不是心有大愛,而是覺得同為這自然的兒女,我們沒有資格對它們指手畫腳,每個人,每個事物,都有它們自己的命數,你妄圖得到什麼,改變什麼,就會失去最重要的東西。”說罷,耳邊莫名傳來很空靈的聲音,說道:“如今南下,你又在企圖什麼?在企圖天下統一的霸業和欲望。”
我擡頭向四周張望,蘇景之看出了我的慌亂,急忙問道:“怎麼了,在找什麼?”
我看着他眼裡的擔憂,心慢慢靜了下來,發生再多稀奇古怪的事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了,至少如今一切都好,何必庸人自擾呢。我努力扯了一個笑,安慰道:“沒什麼,就是覺得這裡有種熟悉感。”
結束了上一個不太愉快的話題,我們繼續往前走着。
在古代交通不發達的情況下,人們就是靠騎馬或是徒步去往遙遠的地方,在驿站休息時,我閑來無事還算了算,從西安到武漢也不過五個小時的高鐵,如今我們一行人騎馬就趕了近一個月的時間。
前線戰事略有些吃緊,我們暫時在江夏安頓了下來。
晚間我和蘇景之一起去逛了夜市。大将軍性行淑均,将江夏城中的百姓安頓的很好,雖說剛剛經曆戰亂不久,但城中卻依舊熱鬧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