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隊大前鋒李嘉遇上籃,任冉換防之後,正好在内線堵他的槍眼。李嘉遇也不敢正面強攻,背身倚着任冉,想要來個背轉身上籃。
任冉前胸貼着李嘉遇的後背,從身後下手就要搶斷,李嘉遇一慌,擡肘過高,全身最硬的肘關節直接給任冉來了一個怼臉輸出。
“!”任冉捂臉倒地,一瞬間疼的整個人蜷縮起來,頭發都汗濕了,卻咬着嘴唇忍痛。
“任冉!”
“任哥!”
邱峰率先沖向任冉,扶起他靠在懷裡,小心翼翼的拿下他的手,才發現任冉臉色疼得煞白,冷汗像雨水一樣滾滾而落,左眼被肘擊到的部位,赫然紅腫了一塊。
邱峰也趕到了任冉身前,在他面前揮手,小心翼翼的問:“任哥?眼睛還能看見嗎?”
任冉滿眼充斥着淚水,眼前模糊一片,眼皮因為紅腫根本擡不起來,耳朵也因為剛剛的肘擊,轟隆隆作響。但是為了不想讓隊友擔心,他還是盡量睜着眼睛擠出一個笑容:“能看見。”
“真的?”石光攬着任冉的後背,心疼得聲音都在發抖,青筋突突的跳着,連紅血絲都在一瞬間蹦了出來。
任冉點頭,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散了的豆腐花一樣,一動彈腦袋直晃蕩。甲魚這哥們夠狠啊,不過應該還不至于腦震蕩,任冉簡單判斷過後,咬着嘴唇再次确認,“嗯,我沒事。”
可是這種情況,任冉本人就是想接着打,球隊也要給他拉下去檢查,冰敷,上藥。
沒想到任冉剛下場,場上局勢竟然又起了變化,梁寒沖着李嘉遇兜頭就是一個電炮!瞬間球迷尖叫聲四起!
白波、老馮拉他都拉不住,誰能想到平時跟任冉那麼不對付的梁寒竟然揮着組合拳要為任冉報仇。
李嘉遇本來就屬于無心之失,正内疚的渾身内傷,被梁寒這麼一打也被激起了火,開始還手,他的隊友也拉他,兩隊人馬拉架的,打架的,攪合成一團。
裁判被擠得頭發跟謝廣坤似的,好不容易沖進了包圍圈,一聲尖銳的哨向,分開兩夥人,左右一指,給李嘉遇和梁寒一人一個一級惡意犯規,通通罰出賽場。
任冉本來在治療室專心冰敷,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突然門開了,梁寒怒氣沖沖的推門進來,一屁股坐在了任冉的治療床上。
任冉拿着冰袋的手頓住了,挪了挪屁股離梁寒遠一些,下了場他可不想沾這樣惡名昭彰的alpha。
梁寒察覺到任冉有點躲着他,當場臊得一張大紅臉,咬着牙問:“你眼睛怎麼樣?”
“還能看見,我沒事,你不會很失望吧。”任冉揶揄道。
梁寒自己說話難聽,所以也不在乎任冉說話更難聽,全當沒聽見一樣,看着任冉受傷紅腫的眼皮,狠歹歹的說:“我幫你幹了那個李嘉遇一頓。”
“啊?”任冉震驚,手一松,冰袋“吧唧”掉在了地上。梁寒竟然為他打了李嘉遇,什麼情況?李嘉遇也不是故意的,不會是梁寒手癢想幹仗,拿自己當幌子吧?不行,任冉高低得問清楚,“為什麼?”
“還你給我傳球的人情。我沒有欠人情的習慣。”梁寒冷冰冰的說,聲音跟他的名字一樣又涼,又寒。
“你把我的傳球轉化成助攻已經是還我人情了。”籃球情籃球還,任冉可不想要别的,說完任冉去撿掉在地上的冰袋,剛想把冰袋按眼睛上,手腕就被梁寒抓住。
“那都掉地下了,你還往眼睛上摁,你眼睛不要了。”梁寒把任冉的手掰開,扔掉他手裡的冰袋,又拿了新的冰袋塞進他手裡,冷硬的說:“我說怎麼還就怎麼還!”
這哥怎麼說變就變?任冉搞不清楚狀況,隻是安靜的敷着冰袋。
梁寒看着他回憶起,自己在聯盟十年的漂泊。他原本也是選秀前列的天才人物,年紀輕輕就簽下頂薪,那時候他真是天之驕子,風光無限。從沒處過對象的他,很快就着了一個小omega的道,那個omega漂亮又柔弱,對他可以說是千依百順,就在他想要跟那人共度餘生的時候,卻被那人卷走了全部身家。
他幾年的奮鬥化為烏有,恍惚之間前叉韌帶也段了,一年的傷病折磨讓他的身體天賦斷崖式下滑,隻能放棄核心打法,轉成3D球員。他恨毒了omega,性格也變得孤僻乖張,說話帶刺,可越是這樣越無法融入球隊,大家越不給他傳球。
偶爾球到了他手裡,他就馬上出手,從不傳球,成為球隊的進攻黑洞。直到前一支球隊老大受不了他,跟管理層拍桌子要求交易他,他才來到了白鳥隊。
他剛來到白鳥隊是真讨厭任冉,一個小小的omega還想妄想踩在他頭上當隊長,當老大,真是TMD天大的笑話。
但是很快他發現任冉跟其他人不一樣,不止球技出色,球品人品更是俱佳。不僅樂于傳球給他,更是每次都傻乎乎的找他慶祝,百折不撓,一片赤誠。
他心中枷鎖松動了,他一直想找機會找任冉和解,可是又不會表達,而今天長城隊李嘉遇給了他機會,讓他可以用自己的拳頭去回報任冉。他知道巨星身邊都要有惡人,有打手,這玩意就像核武器,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擺設就是威懾。沒有就相當于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他願意做任冉的打手,做任冉的核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