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冉剛一進屋,就獻寶似的打開行李箱裡面的的漂亮蛋糕盒,沒想到蛋糕在飛機上早就被逛蕩的面目全非,巧克力做的籃球和冠軍獎杯都從奶油上掉了下來,奶油也都蹭到了盒子邊緣,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連球場形狀的蛋糕胚都被逛蕩的裂出一條長長的縫,像是被地震震裂的球場,看起來别提多慘兮兮了,一點生日蛋糕的感覺都沒有。
任冉當場就傻了眼,待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蛋糕,不知道下面該做些什麼?
反而是林竹仿佛沒看見蛋糕的“損傷”,撕開透明塑料做的刀叉,狠狠給自己切上一塊,狼吞虎咽的吃下去,吃完還美滋滋的舔着嘴唇說:“好吃!”
“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任冉眼神黯然,他學了好幾個晚上才用磨具做出總冠軍獎杯現在都掉了,他想要的祝福和寓意都沒有了。
“給!”林竹拿起用食用檸檬黃調成的金燦燦的白巧克力獎杯,喂給任冉。“獎杯給你。”
任冉這種好哄的體育直男,總冠軍獎杯都吃到嘴裡了就什麼不高興都一起咽下去了,隻剩下白巧克力滿滿的甜。“總冠軍就是好吃。”
“有你好吃嗎?”林竹看着任冉,暧昧的問。
“嗯?”任冉正沉浸在自己吃掉“總冠軍”的甜蜜,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的暧昧,懵懵的擡起頭,卻正好把柔潤的嘴唇送到林竹面前。
如此機會,林竹怎麼會放過,放肆的吻過之後,才心滿意足的笑着說:“也讓我嘗嘗總冠軍的滋味兒。”
“早知道你要嘗這個,我就不讓你嘗了。”任冉什麼都大方,唯獨對總冠軍小氣,誰也不可以先染指,林竹也不行。
“總冠軍哪比得上你。”林竹想要再吻一次,卻被任冉輕輕推開。他聽見任冉扶着他的肩膀輕聲說:“叔叔還在呢。”
林竹攬過任冉肩膀回頭一看,自己的爸爸溫竹青端着盤子正往餐桌那邊走。
“冉冉回來太好了,要不然這個生日可太冷清了。”其實溫竹青之前就想給任冉打電話,讓他過來住一陣,但是他舍不得任冉再折騰,也不好摻合孩子之前的感情。好在,現在看來兩個孩子還是很有感情的。
“青哥,你和老林都嘗嘗,這是冉冉親手給我做的蛋糕,老好吃了!”林竹捧着一個幾乎折騰到隻剩一個蛋糕胚的方形蛋糕得瑟的恨不得冒泡。
“冉冉親手做的,我可得吃個大塊的。”溫竹青話還沒落地,林景光就已經把餐刀和餐盤拿了過來,大刀闊斧的直接把長方形的蛋糕切成四塊。
平時林竹看到盒子裡的奶油早就起了玩心要糊得任冉滿身都是,可是現在他一想起這被蹭得已經看不出樣子的奶油,是任冉握着裱花袋一點一點擠上去的,就恨不得把盒蓋上的奶油都一點不漏的吃幹淨。
狼吞虎咽的吃完蛋糕,又熱熱鬧鬧的過了生日,壽星林竹才終于如願以償的拉着任冉回到自己房間。
“冉冉,我好想你。”林竹把任冉緊緊的摟在懷裡,仿佛這樣兩個人的心就能無限的貼近了。
“想我你還走?本來我想跟你一起在我家合練的。”任冉白了林竹一眼,卻也沒舍得推開他。
“跟你一起組隊的願望破滅了,得允許我有一瞬間的失落啊?” 哪怕是現在提起,林竹眼裡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失落。
“您老這一瞬間真長,讓你跟我一起去S市就不來,這勁怎麼還沒過去?”任冉輸球看回放的時候熱衷于往自己身上插刀,現在“插刀”林竹一點都不手軟。他覺得有些傷口一點要用刀剜掉,有些壓在心頭的話也一定要說出來,這樣才能真正心無芥蒂。
“天地良心,我剛訂完機票就看見新聞說張震那老家夥飛過去了,他追過去了我再去,咱們仨人怎麼練,三角戀啊?”林竹話裡醋味百裡之外都能酸人一個跟頭,遮都遮不住,當然了,林竹大爺也沒想遮。
任冉自然不知道林竹說的是哪個練,但是醋味他還是聞見了些,他有點了然又有點驚訝,“你不會以為震爺在追我吧?”
“不是嗎?前一陣他還去醫院看你了,又去你家那邊,又追到S市去,為了追你我看他大半個國家都跑了一遍?”林竹也不是什麼隐忍不發的人,心裡的事本來就全擺在臉上,現在索性全說出來。他不想心裡一直紮着一根刺,該拔就痛快的拔掉。
“去醫院看我就是追我?人就不能是介紹運動醫生給我認識?”任冉平時沒長感情接收器,就以為林竹也沒長,理直氣壯的頂了回去。“就不能是追我哥?”
“震爺和大哥?”在林竹看來這是兩個完全不相關的人啊,他有點想象無能,實在震驚。
“就是來醫院看我遇見了,就一見鐘情了。”任冉沒有對誰一見鐘情過,其實他也不太懂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感情,隻是看哥哥最近心情還不錯,也就默認了。
“他倆,别說還真挺合适的。”林竹終于露出笑容,一排白牙明亮得晃眼,“反正張震和你不合适。”
“那誰跟我合适?”任冉故意擰了一下身,意欲掙脫林竹的懷抱。
“我,隻有我。”林竹緊緊的抱着任冉,“你看咱倆多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