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重腳輕,渾身發軟,整個人像身處在缺氧的桑拿房裡,任冉抖着手要去吃抑制劑,卻被林竹抓住了手。
“抑制劑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林竹看任冉臉上的汗珠順着鬓角滾落,心也像被汗水蟄了眼睛一樣難受。
“一個月就吃幾次,也還好吧……目前我沒見着什麼副作用。”任冉擡眼看着林竹,連睫毛上仿佛都沾上濕漉漉的水珠,發情期的威力可見一斑。也不是他短視,是确實沒有辦法,他實在無法忽視身體深處想要的聲音,更無法抵抗發情期的難受至極的症狀。
“我這有完全沒副作用的。”林竹說完攬着任冉的腦袋,吻上了他的嘴唇。
兩個人的信息素不斷交織蒸騰,仿佛要把屋子裡的氧氣都驅趕走。任冉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耳朵轟隆隆的響,心髒咚咚的跳着像急促的鼓點,整個人仿佛置身在一片汪洋大海,而林竹是唯一的浮木,他唯一能做的事,隻有吻着他,抱着他,隻有這樣才能呼吸,才能生存。
吻過了嘴唇,還嫌不夠,林竹又向吻着,下巴,脖子,後頸……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清甜的信息素,忽的睜眼,任冉腫脹發紅的腺體,就在他眼前,就在他嘴邊,如果輕輕咬上一口……林竹甚至嘴都張開了,又要緊牙關,輕輕推開任冉。
“等我一下。”
“嗯?”任冉眼皮重得幾乎睜不開,林竹的身影在他眼前拉遠,模糊。“幹嘛去?”其實任冉想說的不是這句,他渾身上下都在說着“我需要你”。
“很快回來。”林竹在任冉汗涔涔的臉頰上落上一吻,然後大步流星的進了衛生間。
林竹打開櫃子,撕開包裝,吞下一片抑制劑。他剛剛怎麼這麼弱智,竟然沒吃抑制劑就去臨時标記任冉,這不是越親發情越厲害嗎?如果當時他真的也發情了,真給任冉長期标記,甚至終身标記了,任冉還能打球嗎?這都是未知的。他們都在快速長球期,如果因為一時沖動害任冉打不了球,他會恨自己一輩子。真是不長腦子,林竹給自己的腦袋一記爆錘,然後又用涼水沖頭,直到alpha抑制劑起效,他才又走回卧室。
林竹沒想到任冉因為發情熱連睡衣都扯掉了,他還沒來得及靠近,就先一步被任冉抱住,吻住。這是任冉第一次主動吻他,哪怕是因為信息素,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從内心裡湧出的甘甜。
這次是實實在在的臨時标記,任冉能明顯能感覺到身上溫度的消退,心跳變得平穩,耳朵裡也安靜下來,眼睛由模糊轉為清明。
“好點了嗎?”林竹沒有放開任冉用手試溫度,而是用額頭貼着任冉的額頭。
“好多了,我發現你比抑制劑好用。”任冉笑着完,才發現自己竟然還死死的扒在林竹身上,臉一紅埋着頭躲進被子裡。
“怎麼着,用完就扔是吧?”林竹笑着怼他,一掀被子也鑽了進去。
“你比我還高呢,我也得扔得動呀。”任冉轉過身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有點依賴林竹了。
“扔不動,你抱得動啊。”林竹本來就想逗他一下,沒想到得到的回應卻超出預期,忍不住又低頭吻了上去。
吻畢任冉有點好奇的問林竹:“臨時标記一次管幾天啊。”
“一兩天吧。”林竹也是頭一回,不敢保準。
“那第一次親的時候怎麼不行?”任冉現在還記得那種越來越混沌,越來越灼熱的感覺。
“我之前忘吃抑制劑了,可不越吻越烈嗎?”說到這,林竹也有點不好意思,麥色的皮膚泛起紅潤的光澤。
“你吃抑制劑也會有副作用吧。”
任冉的眼裡浮起擔憂的神色再加上發情期那種平時罕見的虛弱感,看得林竹心裡一軟,又把他的手拿到嘴邊吻了又吻,然後才說:“alpha抑制劑多吃幾回沒事。倒是你,真的不難受了?”
“就覺得身上粘,想洗澡。”任冉現在是不那麼熱了,但是剛才出的那些汗都黏在身上,很不舒服。